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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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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

夜色落下,群山暗淡下来,鸟儿都回了巢穴,人们也都回了家。在夜幕朦胧的路上,老三又踉踉跄跄的晃来晃去,他也回家了。

看见了几个人,老三就说:你、、、、、你们、、、、、回、、、回来了、、、、、、

其中一人说:那个是老三,今天总又喝了几个二两,话都说不清了。今天他大娘家有人过逝,肯定有酒,他又可以喝个够。几个人边说边笑走远了。

二两就是老三的酒名,家里排行第三就叫老三,就是他最老实所以他就供养爹妈,众人都知道的实事就是他不懂罢了,他总是说爹妈见他最孝顺就跟他,每次说到此处他就很是得意。老三爱喝酒,有钱便喝,无钱的话能赊也喝,由于他总是身上带着个二两酒的瓶子,酒不离身,外号二两。十里八村的也许叫老三的有好几十个,但是大家都知道叫老三的只有二两,就连三岁大的娃儿都晓得,名气可见一斑。

老三读过几年小学但得不好看。高高瘦瘦的特别的黑,满嘴的胡子,满眼通红布满血丝,四十上下头发几乎全白,小孩子和小媳妇都怕他。整天穿着他镇上二哥给的旧衣服,邻居不要的破裤子,就好似一个乞丐。要不在田间地头穿梭,要不就在酒处徘徊。大家都说老三没有一天是真正清醒的,他说的话没有人听,大家都不乐意和他接触。他就是个酒鬼。二两就是他活着的全部。

回到了家里,老三感觉自己有点饿,刚才光顾着喝酒好像没有吃饭。他找了把椅子坐下拿出自己的二两酒瓶,呵斥道:田香,快去给老子下碗面,听到没得,快去。

田香:一天到晚就晓得喝酒,家里的啥事都不管、、、、、、

她低声还在絮说着什么,很是不满但是不敢大声说出来,她晓得自己要是再多说话,指不定又是一顿暴打。多年来,她都习惯了,所以越来越顺着老三了。虽说她很是顺从,但是隔三差五的还是鼻青脸肿,有苦难言。她看老三今天的样子肯定不止二两,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田香心里有数就不再多说。

老三:耳朵聋了,老子叫你去下碗面,还不去,想把老子饿死你当寡妇啊。老三双眼快要跳了出来,眼睛红通通的像是一对兔眼很是吓人,他顺手拿起个东西朝田香甩去。

等到田香把面条煮好了端到堂屋,老三早已经睡着了,她把老三抬到了床上。

天还没有亮,老三就起床了。他背了一大口袋土豆去赶集了。

老三边走边想,马上就要开学了,儿子的书学费还没有着落,今天早点儿去占个好位置把东西卖了就有钱了。有了钱就可以喝酒了,他越想越高兴,背着一百多斤的土豆放开了脚丫子撒欢。突然,路旁林子里有动静。老三当时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头发哗哗的竖了起来,四肢一下子就软如泥了。鬼,他头脑里反复出现这个字。他想起了刚刚去逝的老人,想起了老人们以前讲的鬼故事。他拖着步子向前走。

老三心里想要是鬼真的出来了怎么办呢。他越想越害怕,拾起了个木棒紧紧地拽在手里。没有走几步就清清楚楚的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快被吓死了。一回头,从树林里爬起个人,远远的飘来一股浓浓的酒香。

老三说:被他妈的时,今天活见鬼了,碰到个喝死酒的,这给老子吓的。大清早的真他妈的晦气。他一边骂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出十几里地。

天已经亮了,山也一下子明朗起来。去卖菜的摩托车从老三旁边飞驰而过,有认识他的还给他鸣喇叭。老三心里又想:妈妈的,今天起来晚了,又被他们给超了。要是没有摩托车,龟儿子一个二个都在我后面。

清洁工:这是老三啊,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怕是天还没有亮就开始走了,真早啊。

老三:就是,今天起来得早,早点来占个地。

这天老三运气不错,街上卖土豆就只有他一个人,恰逢学校食堂采购土豆,他一下子就给全卖了。他把长衣服脱了丢在背篓里,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从里面抽了一张拿出来拽在手里寻找酒摊。不一会儿就到了老陈头那儿。

老三一进店就要半斤白酒,可是老陈头没有搭理他。他把自己手中的钱给老陈头亮了一下,老陈头马上就笑着走近寒暄一阵。老三见这般便放下自己的背篓坐在上面等着酒下肚。只见老陈头端了个二两的酒杯出来了,招呼着老三。老三心想该死的老陈头,他说了明明要半斤怎么才给二两呢。他有点冒火了,很想说说老陈头狗眼看人低,但是看见了酒就想先喝一口解解渴再说。这时老陈头开口了,他告诉老三都习惯了每次给他打二两酒了老陈头说他只要想喝就慢慢来,一杯一杯的喝个够。东拉西扯一阵之后,老陈头把老三的陈年赊账算了一下一并收了。老三还想喝酒,老陈头突然想起了老三镇上的二哥给他打过招呼,叫他不要给老三卖酒,要是他知道了就不好了。老三的二哥是镇政府企业办的,自己开个小店也不容易,可惹不起当官的。老陈头就把老三拉起来给他支走,笑着说他二来了。

老三听了,急忙拖着倾斜的身体遥遥晃晃的走了。不知是他真的喝醉了还是那辆车太急了,车子过了把他带滚了摔在了地上。等他把脸一摸,手上全是血。

老三放开了声音骂了起来:妈妈的,急你妈个铲铲,狗日的不得好死、、、、、、

周围过路的人看见了议论纷纷,有人叫他上医院检查,有人叫他去追那个开车的赔钱,还有人若无其事的来来往往。

一个疯子过来了,边走边笑着说又被车子撞了,又撞了,瓜娃子找车撞。

老三听见了,顺手捡起个石头向疯子头上打去。他用尽了气力想站起来但是全身酸软无力,爬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他干脆就睡在了地上。满脸的血溅红了衣服,一动不动,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昏了。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撞死人了、、、、、、疯子边喊边跑。

刚才还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下子聚集了一大堆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老陈头听说撞死人了心里好是担心,要是把老三撞死了,老三的二哥是会狠狠地敲他一笔的。老陈头越想越感觉心里发虚,来不及穿上衣服就跑了过来。他看见老三满脸是血,形如死尸,一个抖擞震遍全身。他刚想去把老三送到医院,但是又想到撞人的车走了,没有人付医药费,自己不;老陈头又想要是老三死了,他的二哥可不好惹,要是有人漏了风声说是他给喝的酒,那天就要塌了。老陈头急的值跺脚,走来走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一会儿,过来几个村里的人。看见是老三,闻着满身的酒气和血腥味都很害怕,不知死活。只好去找老三的二哥。

老三醒了,自己怎么会坐在医院里。他还在拼命回忆,他二哥走过来了。狠狠的瞪了老三一眼,把药往他怀里一丢。老三的二哥问是哪个撞他的,非他妈的狠狠教训一顿,还问老三在哪里又喝酒了。老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拿上药走了。

回到家里,老三发现背篓也坏了,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挂破了,万幸钱和二两还在。他把钱给了田香叫开学了交学费用。

老三自己回屋睡了,他对今天的事情只字没有提。

日子就这样很是平静的过着,农村人没有多少渴求,只希望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老三就更没有什么了,除了酒。好像还是那么平静的重复着一年四季的变换,白龙湖的水涨了起来,过几个月就又退去了。老去的不是时间,是那些中年人的脸;长大的不只是小树苗还有那些娃儿的个子;逝去的不仅仅是茅草房,还有那些讲鬼故事的老人们。

一天传来消息说马家山老三的三娘老了,老三要去当娘家人。这天,他拿上钱背上酒就走了。田香说了千百遍叫他千万不要喝酒,来去要坐船。儿子也告诫他不要偷偷的喝酒,路上小心。

老三早早的就到了马家山脚下,准备爬山。天气很热,他越走越热,停下来歇歇脚却觉得很口渴。四下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人家也没有水,他的眼中又满是酒瓶子。他知道这些东西是送礼的,不可以喝的。太阳火辣辣的晒着,老三身上的汗早已把衣服湿透了。他觉得实在受不了了,拿起酒瓶子开了就喝。等他一口气喝了瓶子差不多就见底了,还剩点点了怎么办呢。老三灵机一动,把剩下的一点点也喝了。他想等到路上有水了再给装满水,也看不出什么。

到了去处,他完事了就往回赶。到了白龙湖边发现最后的班船都早已经走了,那怎么回家呢。老三想要是今天不回家,家里的人又要多想了。他想今天必须回去。呆了会儿,他把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脱了,跳入了白龙湖准备游过去。

刚好到了湖中心,老三感觉到四肢无力,身体向下沉。他在湖中呼喊救命,叫了半天也不见人来。他想今天怕是要死在白龙湖里了,他想起了前几年跳白龙湖死去的瞎子的模样,他想到了自己去世的爹妈。

后来,老三被一渔船救起并把他送到了对岸,等他休息好回到家里又是一点多了。

这件事情,老三也是只字不提。他做过的喝酒有关的事情从来不说,做得很保密。但是从邻居们闲谈的笑谈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被藏住,所有人都知道了。老三有时候也觉得奇怪得很,怎么就会有人知道,消息还传得那么的快。老三心里边想边狠狠地骂农村人就是喜欢嚼舌根子。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老三都没有喝过酒了。他觉得酒虽好,但是把自己的面子全都丢完了,还是不要喝了。现在小孩子见了他都叫二两。

这天,天刚亮。老三的船桨就划破了白龙湖的水面,他去给地里除草去了。早上的白龙湖水面游离着飘渺的薄雾,苍劲的山峰倒影在湖面上,除了几个夜里打渔人的船停着湖边休息,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船在湖面前进,静静地白龙湖水泛起了波纹轻轻的拍打着湖岸。看着远处的山老三很亲切,他们家的地在那儿,他去逝的爹妈和老了的人都静静地躺在那个柏树林里。老三又忆起了他爹生前骂他的样子,骂他的那些个话他都背了下来,转眼过去四年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句话还萦绕在老三耳边,在刚开始建修白龙湖的时候大家都不相信水会倒流,更不相信白龙湖的水会淹了房屋和田地。老三的爹天天给人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是水倒流把自己家的房子淹了,他倒立着走完下半辈子。白龙湖的水是涨起来了,以前的房子早已拆迁,可是老三他爹没有看见就走了。

老三停下了手中的浆从包中掏出了二两瓶,坐下来喝了一口,慢慢地把盖子仔细的旋好放了回去。

老三想想这些年自己过得挺不顺的:爹妈相继去逝,儿子是天生地陀陀,女儿离家出走,家里穷困不堪,事事不顺。最倒霉的是堵路那件事情,自己不但挨了打罚了一千块钱,还蹲了几天班房。

那是一年冬天的十一月份,白龙湖库区的移民都响应沙洲场镇的堵路,十里八乡的移民都来到沙洲镇路口堵路。在老三的记忆力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以前都是派出所的所长来了大家都给吓跑了,这次大家都不屈服。好几百人的老老少少都坐在路上,吃饭喝水都不离开。路上的车辆堵了几十里路,国道212算是真的断了。

这次事件的原因很简单还是移民搬迁费的问题,从内部消息传出移民的拆迁费被县政府给贪污了。原本是每人三万的标准,结果每人五千不到。现实生活的艰辛和对贪官的不能容忍,几千人集结一处开始了堵路中断交通希望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期间,有几辆客车想突过去,结果被大家推翻在路上,几百个人上去疯狂的砸了一通,剩下的残骸就横七竖八的躺着就再也没有车子敢近。附近的农民弄来几百个废旧轮胎,摆成了一排排点燃烧着。那场面极像是打仗。人们挤压很久的怨气全都泄了出来,整整堵了两天两夜。镇长来了没有办法,县长来了还是没有办法,最后市里领导来了,紧随其后的是整整齐齐的市武警部队,他们一手持盾牌一手持电棍。

老三听说武警来了就拼命的往前凑,那是他见过最多的警察,几百米的路上全都是。看见武警来了,堵路的人有的直接冲了上去,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见势逃跑了,有的甩石头砸、、、、、、老三也憋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捡起石头就用劲的砸。两股人流激烈的交锋,半个小时后就结束了,路也通了,老三和很多人被锁了起来关上了车。

在班房里老三被狠狠的打了一顿,他还被审问了好几次。他没有见过这场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也没有说。有一天,老三实在是受不了就说了他有个二哥,镇上的。他以为自己的二哥可以保住自己,没有想到他二哥也给抓来了。最后,老三的二哥被镇上的领导给保了出来。再后来,他们联系了老三家里收了一千块钱就给放了。

老三是被抬回来的,满身伤痕。那次老三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可以下床。老三得知田香把家里的肥猪和母猪都卖了才凑够一千块钱的时候,他骂田香是个败家子,他骂自己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一石头打出去一千多,他还骂自己猪狗不如、、、、、、

老三很想喝酒却哪里也找不到,店里也不再给他赊账。

老三真的断酒了,没有了二两,老三的日子没有了盼头,因为他再也找不到寄托了,他的精神世界崩溃了,就像长江决提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他病了,卧床不起。

连续十几天的阴雨弥漫着白龙湖和岸边的大山,空中不时的响起妇女们闲谈的笑声,狗也没有叫,猫躺在地上,白龙湖上静悄悄的没有一条船,唯独几只孤独的野鸭子荡在水面嬉戏,袅袅的炊烟略带几许饭菜的香味,丝丝细雨清洗着屋顶的尘土,一切安详的样子。

老三还是躺在潮湿的床上,他知道自己没有病但是全身无力,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躺着的这些天老三想了很多事情。

老三左手点燃一支叶子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躺下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爹。他老人家是喝酒得了肝硬化,家里没有钱给治疗等着死的。老三得知了爹得了肝硬化就去找了二哥,他希望从二哥那儿要点钱,结果被二嫂骂出了家门。老三又找了自己其他的几个兄弟,都没有人说出个办法。分家的时候,家里的锅碗瓢盆都被几个兄弟分了,就留下老人没有人说要养。老三就得到了自己的爹妈。老三也知道其他的几个兄弟过的都比自己好,可是他们就是不拿出一份钱。老三每去兄弟家一次,都要一路骂回家,始终拿不到半分钱。

老三为了给爹买药几乎家徒四壁,但是他爹最后还是抑郁去逝。老三爹的去逝沉痛的打击了老三,从此他就疯狂的爱上了喝酒,爱上了喝醉的感觉。在现实中,老三始终无法相信小时候天天一起的兄弟们竟然不管爹的死活,不但不拿钱就连平常都不去看看。

老三那天看见几个兄弟紧紧地围着死去的爹哭得叫天呼地,他不禁的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中久久徘徊。当天,好多人都说老三疯了。突然老三倒在了院坝里,大家都说他喝醉了。

等老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事情都料理完了。他觉得自己的兄弟好假,人世间的事情好假。人穷了就是被人看不起,还老是被欺负。老三想为什么邻居的鸡啊什么不见了都来他们家里找,为什么自己的残疾儿子总是被欺负,为什么别人看不起自己,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不就是没有钱嘛。这一次老三头脑里满是钱,他很想去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想来想去却没有什么头绪,他有些急了。

过了几天,听说自己的远房表哥打工回来了,挣了很多的钱。老三心里就痒痒的,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田香说了说,天香不同意。老三很是坚决的说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反正他要出去打工。老三觉得这个地方是呆不下去了。

经过了一番周折,老三借了一百块钱就走了。

时间过得很慢,几天才到打工的地点。老三生性老实,工地上的人都很乐意和他交往。这样的场景叫老三如获新生,活得很有滋味。偶尔他就会想:妈妈的,早知道外面这么好就早该出来了,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城里就是好。边想边得意地笑,想着想着他就思念起田香和自己的儿子来。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了,快到年关了。工资也发了下来,老三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八千块钱。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还是自己的。老三数着数着就笑了起来,回家可以把欠账还了,房子修修,还可以给田香和儿子买新衣服,好好过个年、、、、、、老三想想傻笑一会儿,嘴里还念叨真好真好。

回家前一天,表哥说他不回去了。他劝告老三把钱打在卡上回去在邮局取,那样安全些。老三听后就问要不要钱,他一听要那么多钱就不打算打卡了。表哥说了半天也拿他没有办法。最后,表哥说他不回去了,明天来送老三上车。老三听后像是失去了魂没有了方向,这是他第一次出门,他想自己怎么回家呢。这夜老三失眠了,为了钱而失眠。最后他在内裤里缝了个小袋子,钱就放在里面。

天刚亮表哥就来了,看见他的下身涨涨的笑了起来。老三悄悄的得意说他把钱放在里面很保险,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的就动身了。老三舍不得自己的每一样东西,全部都带上了。就连一段水管他说带回去有大用。

回到家里都很晚了,老三把自己带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了一地。田香看见了笑着说他还挺会买东西的啊,一年不见她觉得老三变了很多。老三把田香带到了她们的睡房里,田香看见他的下身涨起来了就猜到了他要干什么。接着,老三开始脱裤子。边脱变叫田香过去,看看有什么东西。

田香害羞的说:你说里面有什么东西,不知道害臊。

还没有等田香说完,老三就拿出了钱一张一张的铺在床上,他呵呵呵笑了起来。田香看见了也很高兴,半天没有说话却留下了泪水。

老三抱住了她。

第二天老三领着全家赶集去了,他们在街上买了新衣服,吃了中午饭理完发带着大包小包坐车回去了。左邻右舍看见了,都以为老三发了财。

老三回到家里忙着里里外外的搞清洁,忙完了还把刚买的对联贴上了,屋里屋外显得喜气洋洋,年味十足。田香看见了也很高兴,自己的男人真的是变了,他知道了疼自己的女人,知道了自己做家务,到过大城市还懂不少的东西。田香想想就自己笑了起来。

回家第二天,老三四周走走。以前很讨厌他的人见他来了竟然主动拿椅子叫他坐,他走到以前卖酒的小店拿了一包最贵的香烟回去了,路上大家都很尊重他,不是主动打招呼就是叫过去耍。他想人要是有钱了在哪里都受欢迎。老三再一次感觉到了人间冷暖,嫌贫爱富的人心。他打开了刚买的香烟,点燃一支。

家里天天都有人能来耍,他们想听听老三出去干什么的,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老三把自己看见的外面的世界给村里的人讲,他说外面的房子有大山那么高,汽车多得像蚂蚁,城里的女人穿的都很漂亮、、、、、、人们都听得入了神。老三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厉害,听的人们也觉得老三这次真是长了见识。

老三觉得自己的地位提高了,这都是钱的魔力。他深深地知道要想被人看得起,自己就要有钱,有了钱就是大爷,没有钱谁都看不起你。

大年还没有过完,老三就匆匆又走了。

这一次,老三没有去他表哥那儿。他觉得那儿挣的钱还是太少,得找个挣的更多的地方。他自己到了一个山西的一个煤矿场,在哪儿他可以挣得更多。老三根本就不觉得那很危险,反而喜欢的很,他经常给工友说煤就是他女人。

几次的危险塌方,老三都死里逃生。大家都说他想钱想疯了,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听了就忘了,第二天还是一样像个疯子。

为了挣双倍工资,老三三年都没有回过家了。

村的有人说老三挣了好多钱,在城里找了个漂亮的小姑娘结婚了;也有人说老三去挖煤给塌死了,尸体都找到了;还有人说老三还活着,打工回来的人说才见到过;各种说法说得有板有眼,田香却不管那些,每天忙完家的事就上坡干活。

一天下午,田香在厨房做晚饭。门口来了一道身影,她抬头望去看见了一个人。她赶紧问他找谁,老三笑了。

老三走过去抱起了田香。

没有过几天,老三带着田香和儿子去市医院看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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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13:1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