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潇洒的行走在寂寞的文字里 |
正文 | 文字以千百年寂寞的姿势,站在我的书橱里,散散漫漫永远没能形成风景,如今在电脑前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一次检阅——我不是那个挥手致意的人。 曾经一度差点儿热闹起来的大师们,如今一个一个被人们渐渐的淡忘。小时候读书不是太多,如今记得的也就更是寥寥无几。沈从文从《边城》出走之后,是否还常常回到他那吊脚的小楼,我也无从知道,只是现在看得见他已经静静的躺在沱江水道旁,但我怎么也不能把它当成一道景观去欣赏,总之而今的古城凤凰,其名声已经是远远的超过了边城与沈从文,甚至于他的表侄也因为几幅不错的绘画,挣得无数的银子,在世界各地广置房产,现在的知名度,绝对远远超过了沈从文三个字。但似乎这还不够,如果不衣锦还乡,似乎也不象那个深山里的小城人物的风格,于是一座“盖翠楼”在古城不错的地段盖成了艺术。我一直没弄明白,一个顶级的艺术大师,怎么给自己的小楼取了这么一个没有艺术情趣的名字,后来听湘西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盖了翠了”是一句凤凰地方的方言,就是“超过一切,顶级的”意思。我不禁哑然失笑,走遍世界的黄永玉大师,竟也没能免俗。凤凰热闹了,只是边城更加寂寞了。 当农村的田土分分合合,在十分和谐的气氛里变换着主人的时候,《暴风骤雨》显然太过阶级和血腥。如今的地头,只需重新插上一个新的稻草人,就会连麻雀都知道这天地已经换了主人。本就不肯食皇粮的作家,如今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记得起来了。如果提到周立波,估计连小孩子都知道,那是上海电视台一个口才不错,说话很刻薄的主持人。能让人哈哈一笑的周立波,绝对比暴风骤雨的周立波更受人欢迎。 桑干河上是否依然还有太阳的照耀,我也不得而知,但我是宁愿相信依然有《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蒋家大屋场现在寂静得出奇,一块文学院的小方牌,显然不能承载它全部的含义。说起蒋家大屋场,方圆几十里地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要说起丁玲故居,恐怕就要委屈从外地来问路的人们了。 只是不知道蒋子龙笔下的乔厂长,如今感慨如何。从时间上说乔厂长今年应该六十多岁了吧,可以拿到退休金了。当然更不知道,曾经跟着他锐意改革,努力拼搏的工人们,如今都下岗失业在家,失去了经济来源与生命尊严,是不是会后悔曾经的幼稚。乔厂长如果知道自己曾经带领工人们流血流汗集聚起来的财富,如今都被贪官与财阀囊括进了个人的腰包,而自己的铁杆哥们或者他们的子弟,现在生活无着,还被诬蔑为被淘汰的弱者,是不是会为自己当年没有多发放一些奖金而心酸呢? 这些作家也许是太过当代了,无论是作家作品或者人物,都很容易让我们产生联想。于是我们只能读一下稍远些的文字。然而稍远的文字也越来越显得不那么可爱了。鲁迅动辄大骂帝国主义和资本家的乏走狗,抑或调侃麻木的或者自欺欺人的华老栓或者阿Q,让这社会平添无数的不和谐音。朱自清把一个违反交通规则的背影让人们好一阵感动,假如遇上一个酒后驾车的权贵或者一个飚车寻求刺激的阔少,岂不又要让我们的主管部门好一阵尴尬!于是这些有社会良知的作家们,我们也就只能挥挥手说再见了——我敢肯定的说,一定会再见的! 《红楼梦》这些古典名著,在我的书橱里为我充了好些年的门面了。不是我不读,只是我已经读了不下三十遍,依然没有读明白。于是想想,还有好几百个红学家靠它吃饭呢,咱们还是看看电视连续剧吧,要不干嘛拍了一遍又一遍呢,想必这次又加进了不少与时俱进的内容,何必去跟那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古书较劲呢。 于是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些外国名著,现在也记不起几本了。看过《羊脂球》《飘》《巴黎圣母院》《基督山伯爵》《红与黑》《战争与和平》,如今都没有太多的印象,本来红与黑就不是一个特别清晰的概念,战争与和平也不是一个特别清晰的概念,丑与美也不是一个特别清晰的概念,情与仇也不是一个很清晰的概念......天啦!现在怎么好像什么都没有清晰的概念了呢?我突然想起葛朗台,觉得当时特鄙弃的一个形象,现在怎么突然成了特可爱的一个老头儿了!记忆最深刻的,想想还是马克·吐温,那是美国的一个讽刺小说作家,因为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在现实生活中温习他的作品。 最可笑的是昨天儿子为我清理书橱,竟然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套书归入了我的专业用书,还大声的问我:“爸爸,你到底学的啥专业啊?有纺纱织布的,养猪养鱼的,还有炼钢的!”我不禁哑然,我知道我就是一杂家,当然不希望儿子也如我一般,但的确不知道一个重点中学的尖子生现在的阅读范围竟然这样的窄,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于是不得不回到唐诗宋词的韵律里酣眠。想起我的同乡李群玉,于牧马洲上结庐植竹,笙管悠扬,不赴科考,想必也是因为有什么心结。我只是不明白一个“群玉诗名冠李唐,投书换得校书郎”的流浪诗人,“本不将心挂名利,亦无情意在樊笼”,怎么后来就投井随了娥皇、女英二妃呢?终究再潇洒的诗人,也没能架住抑郁的折磨。倒是刘禹锡显得更为洒脱,既不拒绝官场名利,也不刻意追求,让他着实小资了一把。最是洒脱的大概要算浔阳陶瓮了吧,一生追求的桃源理想,让今天的潇洒如我辈者,依然心有念念焉,只是如今世道的变迁,让我生出另外一番骄傲来。于是感叹,陶公乐土,武陵渔舟,秦人村寨,如今已是游人如织!桃林落英,芳草萋萋,五柳迎风,只是不晓何人折枝。倒不如,抛却了几支东篱瘦菊,越南山而西,随黄杨作伴,效渭水太公,于洞庭之畔,釣半世逍遥自在,全弃了功名利禄,渴饮长江之水,慢品君山碧螺。也可学朗州司马,与鸿儒谈笑,吟几句东边日出。甚或,约一网络红颜,唱和半句银汉如带!那份潇洒,陶兄岂不悔当初,白白耽误了几多春秋! 哈哈!固然文字如何寂寞,我也胡言乱语的潇洒走过,想必各位先贤不会计较的。因为值得计较的事情,现在多了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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