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尘封的记忆 |
正文 | 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往来于鄱阳湖里的我家的渔船,常泊在靠近沙滩的浅处歇息。后来家从村里搬到了镇上,渔船也跟着卖给了需要的村民。只是十一二年之前,在沙滩上做了些什么,以及有甚么好玩意,我竟记不起了。 故乡是鄱阳湖中央的一座岛,如写意山水画般的美景深深烙印在村民们的心里。而岛上是十几座村庄并列连接起来的,都因各自的姓氏区别村落,譬如甘家村、黄家村、金家村、孔家村...但共同的是都说着一口流利的松门山话。故乡的沙滩是供采砂的人们作业的场所,用筛沙的机器在这里采砂,整日里轰隆隆的。凡是有心的渔船的船夫经过这里都会泊在这里,洗个澡,再在这里过夜,十分惬意。但这情景在近几年已经消失了。 我大约三岁的时候,跟随父母经常光顾这片地域。我很喜欢在浅滩下洗澡,沐浴着阳光的精华,再结合大自然的生动,生活展现出无限美好。 由于连续的洪水的泛滥,水势还是直逼就建在村口的学校,也因此我晚上去船上居住,白天便来学校上课,方便得很。以前在村上,从我家到学校也要很长远的一段路程,这算是托洪水的福,省了些脚力了。 我外婆家则是在另外一座村庄的村口处,但大水已经直接蔓延到外婆家的门口了。暑假的时候,爸爸开着船绕过几座村庄,便直接将船泊在外婆家的门口,出入极是方便。夏季正是船家的忙季,爸妈们都忙得照应不来我这个懵懂小孩,而我也刚好借暑假之闲——让外婆带我两个月。 外婆外公是典型的农民,这个季节他们也没有闲着,在田地里工作得不可开交,我每天只在家看守家门。我从小便是外公外婆把我带大,比爸妈照顾我的时候还要多。我很听他们的话,他们的恩情我无以回报。后来再大些的时候,很少来外婆家了。加之水渐渐退下去,爸爸的渔船也很少专门停留于此。但令我最感动的一件事,就是无论什么天气,外公总会在每个星期五的下午一个人走到我家所在的那村庄,把我接到他家里去,然后星期天的下午再把我送回去。在那时,我是他们心中唯一的挚爱的宝贝外孙。那时候爸妈很少管教于我,我多半成长在外公外婆的思想的熏陶之下。 外婆家也来到了镇上,包括舅舅跟舅妈。我于是去外婆家去的更少了,以致于连我的故乡都去的甚少了。偶有一天,我回故乡祭祖,却只呆得半日,我不忍短暂的驻足便又离开,于是偷偷地来到了外婆家。我立刻被眼前的一切惊吓到了,久未经打理的院子长满了杂草,有些已经高过我的头;窗台边上的鲜绿色的苔藓显出一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古旧的样子。门上的锁快腐烂了,已经是用钥匙也打不开了,只是不知里面还留下多少旧时的记忆。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副图画来:冬天的夜晚,外婆抱着我坐在火炉边上,给我讲猛鬼的故事,外婆边做着手势便要我跟外公配合她。说什么猛鬼把一对姐妹的妹妹的骨头、肉全吃掉了,然后竟是被姐姐给勒死了。这个故事听外婆讲过很多遍,我每次都不厌其烦的会听下去。然后外婆总要说一句总结的话:你如果不听话,就会被猛鬼吃掉。于是我每每都很乖地睡下去。同时也还有另外一幅画:夏日的正午,外婆卷着一凉席带我来树荫下乘凉。我记得那个夏天村里停电了整整半个月。我突发奇想地想要一艘属于自己的小船,当我把这个请求说与外婆听后,外婆欣然地答应并让外公给我造。没过多久,外公的巧手真的将一艘船造出来送给了我——虽然那只是一只不过几个手掌大的玩具船,但外公的心意我永远铭记于心。 我将那一切都定义为不可磨灭的美好的记忆,只是它一天一天被销蚀,我对于它的记忆一天一天在减弱。但我的信念始终未变,即使那是我久经诀别的故乡的记忆,我也终究会将这段记忆埋藏在我的灵魂的深处,永远不会磨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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