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家的温度 |
正文 | 坐了三十个小时的火车,终于看到了亲切的长江岸、闻到了空气里飘动的熟悉的火锅麻辣味,更为重要的是,回到了久别快一年的家,见到了满脸沧桑的母亲和饱经病痛折磨的父亲。 没有电影里的感动画面,没有和父母拥抱,没有泪流满面。打开久别的大门,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父亲的身影,他瘦弱的身子坐在木制椅子上,双眼没有目标的轻微的睁着,眼神没有任何光亮,也没有病重那时的浑浊。只是木纳的像一副孱弱的旧画,独自蹲身在某个角落,仿佛被世界遗忘。 世界遗忘了他,而他努力着不与世界的距离拉远。父亲那是坐在电视前,用千疮百孔的心和仅剩的一只耳朵微弱的听力,在听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父亲向来喜欢关注这个世界的动态变化。没病之前、未失明之前,他每天都会看报看新闻,看这个世界日新月异的发展状况,无论国家宏观还是家庭微观。他说,看新闻就能了解天下事,了解了天下事心才敞亮,精神才丰富。那时我就很敬佩我的父亲。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在经过与病魔抗挣了近一年的父亲,在生命如此孱弱的时候,他还是一如继往他的这一好习惯,只可惜他不能再那么的随心所欲那么的轻松自如的去了解了。 我站在门口默默的望着父亲,现在的父亲比起病情最严重时要稍显有精神些。至少,现在他能够独立站起来,摸索着自己上厕所。这一欣喜的情况是我在电话里听母亲说的。现在,看到他情况真的有所好转,不免心情稍显轻松。 半分钟后,我张开干裂的嘴,叫了声:“爸爸”!他没反应,我知道他没听见,他正侧着一只耳朵全神贯注听着电视里的声音。我走过去,加大音量叫了他一声,这次他听到了,他把脸转向门这边,然后露出一丝喜悦:“哪个?玉儿吗?到了啊?”我说是。我说,爸爸,你在看电视啊?他说,看哪样电视哦,现在眼睛又看不到,只是听下而已。简单的一句话,我知道道出了他心中多大的苦。正感到无限的难受时,父亲说:“来,玉儿,过来歇会儿,坐了那么久的火车,累了吧?饿了吧?快点,先喝点水,你妈在做饭,等下就可以吃了。” 我的心更加酸楚。想想这一辈子,也就只有回到家才会听到这么温暖这么关切的话,它很简单很平淡,却无比的真,那是世上最无私的爱、最不会变质的爱、最能永恒的爱。一瞬间,心中百般滋味,有苦有甜,苦也让我想哭,甜也让我想流泪。 母亲从厨房出来了,还是她那爽朗的笑和粗犷的声音,只是她那身子,比我去年看到的时候更加的弱不禁风,尤其是她那一头的白发,更是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炫得就像雪花,但没有雪花的美,更多的是凄凉;那一脸的皱摺,不知藏了人间多少的辛辣。 母亲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美味至极,嚼在嘴里香喷喷嫩滑滑,吞进肚里暖洋洋美滋滋。从小到大的味道,永远不会厌倦的味道,无论是儿时的白菜萝卜苞谷面,还是现在的鸡鸭鱼肉骨头汤,那味道始终如一,那味道注进了骨子里,渗透到生命里,因为那里面有爱的味道。在异地他乡的时刻,不记得有多少次,我都在梦中尝到了这样的味道。 母亲为父亲盛好饭,夹了一碗菜放在他的面前,并把筷子交到他的手里,告诉他碗里是些什么菜。父亲接过筷子,摸索着慢慢吃起来,看起来,饭菜依然很合他胃口,可他始终还是吃不了多少。他有胃病,所以向来吃不了多少,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病引起身体体质差,多种病菌侵略,再加上曾经贫穷的生活质量和恶劣的工作环境,就导致后来得了如此严重能夺人性命的病。幸好,一直有母亲无微不致的照顾和细心耐久的呵护,就像是对婴儿般的照顾,他的身体才会得以恢复到这般,这是个奇迹。我曾咨询过一个专科主任医师,当时她说,你父亲那种病能够恢复到可以独立站起来,实在是个奇迹。真不知这个奇迹是怎样创造的? 我唯一的答案就是:这样的奇迹完全是父亲坚强的生命毅力和母亲的强大的爱。 一切都是因为有爱,爱如涓涓细流永不停歇,像东升的太阳温暖和恒久。爱绝对可以创造奇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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