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为昏暗点一盏灯(钱塘刘军) |
正文 | 黄昏是昏暗的,昏暗的黄昏总夹带着一丝沉闷,昏昏黄黄地弥漫了整个房间,窗外初冬,尽起萧瑟,花败落地,訇然有声。传来河塘边的几声鸟鸣,清清脆脆的反倒更增添了沉寂。于是返身来到窗前,凝望着远处烟岚暮锁的城市,想诗书飘零,游于四方,然功名未遂,空雕虫篆刻,缀断简残编,嘴角边竟浮现出一丝苦笑。 夜凉渐起,泡一壶茶暖暖身子吧,辄想起张岱的《夜航船》来,虽不是负气,然天下学问也只争得个稍大的铺位,咸淡之间便见得很无聊。余秋雨说幸好欸乃声里这条船终于摇到了现代,吾乡的水路有了一点好兆头。果真如此?看他说的这么认真,想必总是对的。 董桥《暮鸦?归燕?古树》玩月楼主脸色一沉,录《越缦堂日记》:“以予自论,平身所慕者书,所畏者事。书自性命所系,一日不得此书,一日不能慕。若言所畏,家居时或明日小事必须出门,先日方寸即觉兀臬。”情怀似此,静得连树上栖息的昏鸦都忘了。 因是黄昏,平时敞亮的这屋子不点灯也依稀辨认得清,大大的落地窗,布艺蓝色镶红白花卉图案靠垫沙发,黑木圆形转盘餐桌,水晶吊灯,一架星海牌钢琴在靠北的一隅泛着黑亮,琴上主人的油画《山鬼》旁那笔筒倒立得坦然,罗兰?巴尔特说他是结构主义,文章写字最重格局铺设,他喜欢各种笔,新笔旧笔鹅毛笔轮换着写,就像这阵子我喜欢在微信漂亮的白屏幕上写写划划,这样才有文思,才灵感飞动。他讨厌用圆珠笔,说只配记记零星杂感,容易乱了思绪。罗兰?巴尔特好福气,法国的结构,空气庄园葡萄酒面包一定很得体。 无端的情绪总配着无端的意识,零零碎碎,漫无边际,该下厨做饭了,妻女已打来电话让菜里少放油。我放下心中的那支圆珠笔顺手打开灯,依然是莫名的沉闷,昏昏黄黄地弥漫了整个房间。 2013/1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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