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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新学校,新乐趣——岁月划痕之二十八
正文

新学校,新乐趣

——岁月划痕之二十八

1960年9月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我们瑯瑚街小学的所有学生都到厚福盈小学去上学了。

上学期放假的时候,瑯瑚街小学的老师告诉我们是两校合并,但实际上是瑯瑚街小学撤消了,厚福盈小学依然保留。

到新学校后,我所在的四年级分了4个班,我们班定为“丙”班,在学校西院北边的新式平房上课。

新学校位于原来学校北边150米的地方,离我们家比原来远了一点儿。

新学校的面积比原来的学校大多了。中部是一个由4座古建筑围成的院儿中院儿,西北部是一片新式排子房,东北部是一个大操场。西部有一个小院。南部有一个小院。

新学校的老师多数是青年老师。原来学校的老师没有都跟着并过来,像张老师、李老师就都没有出现在这个学校。

新学校的大门在厚福盈街的东口。据说,后福盈街在清代叫厚福营,因为此处驻有清军的兵营“厚福营”。我看新学校中院的房子是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筑,就觉得没准儿是原来的兵营。当然是瞎猜,没有任何依据。

厚福盈街是与新北街并行的南北向的小街,向东有一条小分支,我们新学校就在这条分支的北侧。它北面临街的墙,就是我们学校教室的外墙。学校大门就在临街墙的中部,是一个旧式门洞。

进了学校大门是一个小院,院子北边是那个由古建筑围成的院儿中院儿,院子东西均是平房。我只记得西面平房里住着老师。

我猜测那个院儿中院儿曾是兵营,但其风格之雅致,构造之精美,又让我怀疑它是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的宅第。它的北房和南房结构制式完全一样,均为连排的4间教室,屋顶为硬山式屋顶,教室正面只有窗台没有砖墙,窗台上边全部为木窗,木窗前面均为走廊。走廊两端的墙上均有拱形门洞,门洞外侧均建有角亭,南北角亭间建有木结构走廊。两条走廊的外侧各有一座单体建筑,结构制式也完全相同,虽然都作为单间教室使用,但面积比一般教室要大。两座单体建筑东西相对的那面开着可墙的大窗,南北两面也都有窗户,但要小一些。这些建筑用的砖都是青砖,木构件都雕着花,上着大漆,非常精美。

院子中间有两个大花坛,花坛中种着海棠树。这海棠树好像是从根部分的杈,没有粗壮的树杆,只有四散长开的大树枝,像是一个大树的树冠直接长在了地上,不管赏花还是摘果都极为方便。

是谁建的这么好的房子,已不得而知。现在能从资料中查到的就是清光绪三十一年九月在厚福盈街开办了清苑县公立第一两等模范小学堂。清光绪三十三年八月在厚福盈街设立了清苑县官立初等第一女学堂。资料说女学堂有讲堂16间,宿舍13间,操场面积二千四百方尺。由于厚福盈小学自称创办于1905年,那就应该是以上的学堂的沿袭了。就是不知道现在的中院儿,是否就是当初的校舍,又为什么成为了它的校舍,那位建房的人与学堂有什么关系。

新学校除了有这么一个雅致的院儿中院儿,其东北部还有一个很大的操场。操场东西的长度长于南北,最东边是临街的围墙。围墙边上安装着两件攀爬器材,其中一个是组合攀爬架,那架子很高,依次装有铁梯、铁链软梯、铁爬杆、铁链秋千等。另一个则是上部为折弯形的木制攀爬梯。

这些器材我以前都没有见过,觉得一定非常好玩儿。第一天放学后我就跑到那儿去试爬。我除了能小心翼翼地爬上铁梯,别的就都玩儿不灵了。那个软梯虽然下端固定在了地面,但爬的时候脚一蹬劲儿,身体就打横,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吓得我就不敢爬了。那个铁爬杆我也爬不上去,腿夹住铁杆后就使不上劲了,一蹬一出溜儿。有能爬上去的同学告我,不管爬软梯还是爬杆,都得靠胳膊使劲儿。可我按他说的那样还是爬不了,大概是我的胳膊太没劲了吧。铁链秋千我能凑合着小幅度晃动,不敢像别人那样悠起来,也是怕身体横了的时候不小心会掉下来。我又爬了那个折弯的木梯,只能爬到折弯处,而有的同学则能从顶部翻越过去。

我想,既然器材是学校的,我就不用着急,慢慢练,早晚能像别人那样玩儿顺溜了。

可还没等我怎么练,这两件器材就都拆了。原来新北街要继续拓宽,把我们学校东边切去了一大条儿。这下也好,学校就势把大门改到东边去了。不知是不是看我们学校改门他们眼儿气,我原来所在的瑯瑚街小学也改了门,他们改到了西边。改后他们门口的牌子也换了,换成了少年宫。

操场被切去一块儿,格局变成了南北长于东西了。操场上的篮球架子也调了过来。我们学校的操场虽然不小,但没有专用足球场,打篮球踢足球都用这一块场地。

在瑯瑚街小学上学时,体育老师好像没有教过我们打球和踢球。新学校的体育老师的素质就是高,给我们讲了这方面的知识,还教给我们这方面的技巧。我们踢球的兴致被调动起来,上体育课就想踢球。

体育老师很照顾我们的情绪,经常安排我们男同学踢球。他安排女同学去干什么,我就没有印象了。

踢球的时候,我们基本不讲什么规则,就是20多个男生分成两拨儿,跟羊群似的来回跑,球到哪儿人群就跟着到哪儿,经常是跑半天也踢不到一脚球。能有一次射门会高兴好几天。球门特简陋,就是摆的两块大砖。

由于球场与新北街的马路只有一墙之隔,球经常踢到墙外。要捡球就得绕学校的大门,人们怕时间长了球被路人捡走,会立即扒墙头观察。有的同学还会跳过墙头去捡球。为此我们班还出过两次事故。

一次是有同学扒墙头时扒掉了上面的砖,人掉下来,砖也掉下来,正好砸在这位同学的头上,头被砸破,上了医院缝了针。

另一次就严重多了,一位姓吴的同学跳墙过去捡球,从外面跳回来时还在墙头上跟里边的人说话,结果落地时咬到了舌头,几乎就要咬断。到医院做了手术,可医生技术不太高,把舌头缝得变了形,吴同学说话都受了影响。

学校的操场上还有一个大沙坑,用于练习跳高、跳远。由于以前没有玩儿过沙坑,觉着玩儿沙坑也很有意思,下雨之后就到里边掏洞,建城堡。可用沙坑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却很差,跳高、跳远都是凑合着及格。

上体育课的时候,老师还教过跳绳,并重点教了我们双跳。没想到勾起了同学们的兴趣,那个冬天我们的课间活动就是跳绳,甚至放了学还要跳。女生是“倒跳”、“蹬三轮”、“卷麻花”,男生就是双跳。那时男女生不说话,当然是各跳各的。男生当中跳的最好的是一位姓郑的同学,双跳能连跳二三十个。因为他的名字中有个“基”字,人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耳机子”。那时候能戴个“耳机子”听广播也算引领潮流,所以他的外号挺有时代特征的。

跳双要跳得足够高,绳子要摇得足够快,他们跳得好的,姿势基本与单跳相差不大。可我就不行,得屁股使劲向后撅,脚使劲向前抬,感觉就笨重,每下都把地跺得很响。别看我的姿势不好,跳的个数不少,也能连跳20多个。

后来不知哪位天才同学,竟然利用角亭中的铁柱子,开发出了一个新游戏——“打野猴儿”。

院儿中院儿的四角都有角亭,角亭除了四周有木质的柱子,正中还有一根30厘米粗细的铁柱子。在我见过的其它亭子中都没有这种中心柱,不知为什么这儿的亭子要加这么个东西。虽然说不清它的用途,但它用来玩儿“打野猴儿”是再好不过了,因为它很光滑,抓起来一点儿也不划手。

玩儿这种游戏的规则是,用划拳的方式选出一个野猴儿(输者),供众人打。但野猴儿只要手扶铁柱,就有反击的权力,踢打到谁,谁就是新的野猴儿。所以进攻就得偷袭,正面进攻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为下一个被打对象。如果有人冒着风险冲上去抓住铁柱,他就有了被踢打也不当野猴儿的权力。当然他不能被对方挤出去,一旦被挤出去就要当下一个野猴儿了。之所以要冒这个风险,是因为这样可以给别人创造更好的打野猴儿的机会。一是可以借机夹抱住野猴儿,使他失去踢打别人的能力,这样大伙儿就可以一哄而上,痛打野猴了。二是可以借机把野猴儿挤得脱离铁柱,这样大伙也可以任意痛打野猴儿。当然野猴儿也会冲破重重阻挡去重抓铁柱。

这种游戏听起来有些野蛮,可男孩子喜欢,因为打闹是男孩子的天性,比如,你剃了头,都会有人拍你的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剃头打三光,不长虱子不长疮。”

我很愿意参加这个游戏,但特别害怕当野猴儿,因为我在班里不是强壮一族,一旦当了野猴儿挨打会比别人更多。所以打野猴儿时我绝对不会冒险向上冲,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躲得远远的,让野猴儿怎么踢打不到。

除了“打野猴”,我们还玩儿打仗。有三种战法,一是“骑马打仗”,二是“冲天炮”,三是“撞拐”。

“骑马打仗”是大个儿背小个儿,分为两个阵营对打。被背的人一旦被对方揪下来,背的和被背的就都不能再参战。哪个阵营的人最后都被掀下马了,哪个阵营即为整体战败。

“冲天炮”与此大同小异,只是背的方式不同,被背者要紧握双手,伸直双臂,由背人者采取相同姿势从里边顶起来,形成“炮管前伸”架式,然后和对方炮口对炮口地冲撞,被撞下马的即失去战斗力。

“撞拐”不用背,双手扳起自己的一条腿,然后单腿蹦着和对方冲撞,把对方撞得松手即为胜。

有一阵儿,我们男生每天放了学都要玩儿好一会儿打仗才回家。

我们玩儿打仗都在西院儿,西院儿墙角有个羊圈,里面养着几只羊。它们一看我们集合就冲我们“咩咩”叫,看样子是希望我们给它们开饭。这些羊是谁养的,我也说不上来,因为记不得什么人给它们喂过草。那它们吃什么,说来难以置信,吃我们扔的废纸。也不知什么人把各班扫地扫出的废纸都给扔到了羊圈,羊们吃得还津津有味。

看羊吃得那么带劲,我饿时也有了吃纸的冲动。有一次我经不住这样诱惑,就嚼了一张撕下的作业本纸,感觉有点儿咸,有点儿涩,可嚼了一会儿口感就好了,有了吃饼子的感觉。这之后我一饿得难受,就撕张纸吃,过过吃饼子的瘾。不过我和羊也有区别,我是只嚼不咽,过够了瘾就吐出那个烂纸团。

那时,我饿了还会咬铅笔,咬起来也有吃东西的感觉。后来时兴了圆珠笔,我为省钱经常只用笔芯,由于习惯成自然,也拿着咬,有时还使劲嘬。一次,我竟然把笔芯中的油嘬到了嘴里,弄得嘴唇都成了蓝色的,把老师都吓坏了,神情紧张地问我是怎么回事。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嘬笔芯了。

那时女生也很爱玩儿,不过她们不玩儿打仗、打野猴儿,而玩儿一些比较文明的游戏,比如跳皮筋、踢键子、跳房子、拍皮球、扔沙袋、歘子等。

男孩子爱玩儿打仗,而打仗要能拿着玩具木刀就更有意思了,可学校不让带,只让带铅笔刀。我就不甘心,用学习的木尺削了一把微型木刀,偷偷玩儿。那木刀是宋刀的式样,连刀首、刀盘都削出了模样,我很得意,经常在课间耍弄显摆。

到新学校后,我又交了一位新朋友,是位姓赵的同学,我俩经常在一起玩儿,我耍弄木刀的对手一般也就是他了。一次我俩的模拟战斗打得过了火,我的木刀不小心碰到了他头部,他叫了一声,就去摸被扎的地方,竟然弄了一手血。我感觉事儿不好,赶紧带他去找老师,老师也很紧张,让我立即和他去医院。

他的家离学校很近,我们先去了他家,他的家长一看也很紧张,立即慌慌张张地带我们往医院跑。医生看了伤情,说不严重,就是划破了皮,我悬着心才落了地。事后,他的家长没有骂我,只是提醒我打闹要注意分寸。

我把此事告诉了母亲,母亲让我再去他家跟他的父母道歉。此后,我俩还是好朋友,不过我再也不玩儿木刀了。

那时候,还玩儿过好多有趣的游戏,像滚铁环、抽懒老婆、滋水枪、拍元宝(方宝)、拔根、拨冰棍筷子等等。

总之,那段学习生活,我基本没有记住什么学习的事儿,一想就都是怎么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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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4:4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