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家在绥德 |
正文 | 家在绥德 我在忙忙碌碌干事业的时候,少不了东奔西走,南去北往,就常和一些外地人幸会。当他们知道我是绥德人时,大概就想起那个“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的传说,常用欣赏的眼光打量我,而后便问:你们绥德有什么? 绥德有什么?这个问题,三言两语说得清吗? 我说:绥德是“天下名州”、“旱码头”、“文化县”;绥德有民歌、有唢呐、有秧歌、有石雕……我说,想看看真正的陕北文化,想领略真正的黄土地艺术,那么,就不能不去绥德。 一 在陕北,绥德确实是个很响亮的地方。 美国著名记者斯诺,早在半个世纪前就在他的《西行漫记》中说:“走向陕北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中华民族文化。” 我要说的是:走进绥德,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陕北文化。 茫茫苍苍的陕北,望无边际的荒山秃岭,充满悲怆凄凉情调,常令远方游人失望和喟叹。猛然间,拐过一个大弯或是走出一条深沟,你就会惊奇地发现,在大山中竟然藏着一块宝地—— 你看到了黄土高原上少有的河流、川道、绿色、秀气、繁华了。 你来到一个神奇的地方了。 清清大理河,黄黄无定河,滋润着两岸的田野,葱茏一片,生机盎然。一座很现代化的县城群山环抱,二水戏绕,透着一股灵气。七八座石桥在街道两旁绕来绕去,城区出租车、摩托、公交车昼夜川流不息,大卧铺小面包通往全国各地。商贾云集,客流不断。满街的宾馆酒店,全城的小吃摊点…… 这就是绥德,陕北的“旱码头”,我们可爱的家园。 地处黄河中游,陕北高原腹地,晋蒙宁陕四省交界的绥德,地势险峻,交通畅达,自古以来就是陕北商贸中心,边塞军事重镇。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在这里相互融合,奠定了源远流长的绥德文化艺术的基础。看看这里新石器时期的龙山文化遗址,商、周时的青铜器,汉代的画像石;看看唐、宋是文人墨客留下的诗篇,明清时的试院、书院以及书法石刻、石、木牌坊;看看揭开绥德新文化序幕,创建于1923年,走出一批文臣武将的绥德师范,你不能不惊叹:这儿确实是陕北文化的发祥地,“文化县”是名副其实的,当之无愧的,天下名州是名不虚传的。 我想起了陕北民歌,当然,是《三十里铺》。 “提起家来家有名,家住在绥德三十里铺村……” 悠悠的、甜甜的、亮亮的“绥德”,从此便长上了音乐的翅膀,飞出陕北,飞向全国,蜚声四海了。 这是中国文化特有的魔力:一首诗,一支歌,一篇文章,会使一个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地方顿然熠熠生辉,大放光彩,不想出名也没办法。 记得小时候,常听大人们在山里亮了嗓门唱这支歌,感觉到酸酸的、甜甜的,很是悦耳。后来,才品味出歌里的意思。三十里铺村我去过,和陕北所有的村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那儿的爱情却很美,是陕北高原上常见的那种“酒盅盅量米不嫌你穷”,“死死活活相跟上”的爱情。我曾看到多少“四妹子”和“三哥哥”成亲后,被艰难的光景折磨得形容憔悴,满脸沧桑,但照样活得有说有笑,有滋有味,至死不离那穷窝窝。我们说,这些婆姨汉们都是天配就的。我曾在一首诗里写道: “这就是《三十里铺》的爱情 黄土高原上自然生长着的 一种耐旱作物 经得起狂风暴雨的袭击 开出了幸福甜蜜的花朵……” 如果说,陕北民歌是黄土高原上一朵鲜艳的山丹丹,那么《三十里铺》就是那花心心,散发着醉人的芳香。1997年当选为绥德县政协委员的四妹子凤英,这位七十高龄的老婆婆可能不会想到,关于她的歌将会一直传唱下去,而且乘着现代媒体的歌喉,将会越唱越响亮。据报道,1996年,特约陕报高级记者葛新德来绥采访,在《陕西日报》上刊发了《寻找四妹子》的大幅文章和图片,在省内外引起强烈反响。1997年夏,延安大学中文系教授兰一斐先生,冒着陕北高原炎炎酷暑,深入三十里铺等村庄寻找凤英当年的足迹,创作出十集电视剧剧本《三十里铺》。1999年,县委宣传部与中央电视台拍了30分钟的专题片《寻找三十里铺》,并在中央电视台文艺频道黄金时段播出…… 一首不朽的歌,一段不了的情。《三十里铺》不仅是绥德人民心中的歌,也是整个民族、整个人类的共声音:关于家园、土地和爱情…… 二 绥德不但出好民歌,而且还走出了好歌手。 在绥德,会唱民歌会扭秧歌的,遍地一层。不会唱不会扭,人们就笑话:你还算绥德人?光景过歪过好没关系,信天游是要唱的,秧歌是要扭的,只要唱起来扭起来,那日子就是甜的。某村有一老汉,一辈子打了光棍,一口气唱30首民歌不打重复,笑眯眯的,你信不信? 上中学时,绥德城乡喇叭里经常传来《翻身道情》《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三十里铺》《兰花花》等歌声,脆脆的,亮亮的女高音常常将我从黎明前的睡梦中惊醒,翻身起床,在上学的路上望着喇叭里的那女高音想:她是哪儿人?中央的?省上的?还是北京上海的?当老师告诉我是“绥德的”时,吓了我一跳,又一想不对吧,绥德人有那本事,敢在喇叭里向全国唱歌? 多少年来,我一直寻找那个“女高音”,后来看到两篇文章,果然,除了绥德人,还有谁能把陕北民歌唱的那么韵味十足,扣人心弦? 他们是刘燕平和白秉权,一对地道的名州镇女子,两位国家一级演员和著名女歌唱家。 刘燕平,军人家庭出身,10岁参加革命,13岁登台演《白毛女》。1951年,19岁的刘燕平随我国艺术团赴柏林世界青年艺术节,开始了东欧八国长达一年的巡回演出。她的独唱曲目《兰花花》“如同插上奇异的翅膀,高翔于波德平原、多瑙河畔、华沙、布达佩斯、布加勒斯特、莫斯科……一曲《兰花花》唱遍了东欧,醉倒了东欧,使世界认识了中国民歌艺术。”从此,刘燕平数十年备受周恩来总理的教导和关怀,并当上了中央民族乐团的党委书记兼副团长。 另一位歌手白秉权,农家女儿,从小扭秧歌唱民歌,很是出众。50年代走出黄土地,到西北艺术学院音乐系深造,去朝鲜参加慰问演出,赴北京全国音乐周歌唱,《跑旱船》《赶牲灵》等曲目,唱红了全国,成了气候,1979年在中央音乐学院任教。她在采录、整理、改编陕北民歌和培养人才方面很有建树,成为著名陕北民歌演唱家,声乐教育家。 一个将门闺秀,一个农家之女,两只从绥德怀抱里飞出的金凤凰,凭着绥德人那种朴实刚毅的性格,敢为人先的精神,登上了歌坛圣殿。用她们那散发着泥土芬芳的、高亢嘹亮的歌喉,使通俗亮丽的陕北民歌走向世界,也把黄土地艺术推上了大雅之堂。据说,八十年代,刘燕平曾率中央民族乐团重返故里,在绥德剧院为名州父老再亮歌喉,可惜我未能目睹其风采,实为憾事。 三 闹秧歌是陕北人的拿手好戏,更是绥德人的一招绝活。 秧歌在绥德可以追溯到汉代,近两千年的历史。我曾在县博物馆的东汉画像石上,看到绥德先民们闹秧歌的情景。或歌之或舞之,一招一式,栩栩如生,看了感动的叫人掉泪。陕北是苦焦的,但从来不缺乏浪漫。秧歌,自古以来就是人们宣泄情感的一种优美形式,至今,是绥德人过春节一顿必不可少的丰盛的文化大餐。 闹秧歌就要吹唢呐。绥德的唢呐演奏在明代就已盛行,流行的唢呐曲牌有600多个。唢呐常辅之以打击乐,其声大音亮,激越亮亢,最能烘托热闹欢乐气氛,也能吹奏婉转凄凉情调,表现悲哀之情。在绥德,有个“百人唢呐演奏团”,唢呐高手云集,阵容庞大,一直吹到中央电视台春节文艺晚会陕西分会场,吹到中国第四届城运会闭幕式。 如果你能在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赶到绥德,那是你的福分,你就可以大饱眼福了。 这一天,是绥德一年一度城乡秧歌的大汇演、大检阅。 早早地,城里人提前吃饭,梳洗打扮,呼朋引伴,来到街上一看,迟了。但见那乡里人早就坐了“面包”,骑了摩托,涌满大街,挤满小巷,占领了楼顶,盘踞了树杈,城里人只能叫苦连天,望人兴叹。 偌大个体育场,万头攒动;好长一条街,人山人海。 秧歌来了。 一支支秧歌队,像彩龙欢腾,似金蛇狂舞,从乡间黄土道上赶来,从机关学校医院赶来,从浓厚的黄土文化氛围中赶来了……搬水船、舞狮子、敲腰鼓、骑毛驴,一路载歌载舞。 警车引路,摩托开道,县上官员讲话鼓舞,公安干警保驾护航。 立刻,礼炮隆隆,锣鼓阵阵,唢呐声声,鞭炮长鸣。 陕北高原沸腾了,名州古城红火了。 在秧歌队伍中,你会发现有一支“夕阳红演唱团”的秧歌队格外引人注目:演员们穿着大红大绿,舞步轻盈,像水上漂,腰肢柔软,似风摆柳,仔细一瞧,哎呀呀,全是那文化系统退休的六七十的老婆老汉。他们每年在城乡演出40多场,既活跃了老年生活,又锻炼了身体,还培养了文艺新人,真是老有所乐,老有所为。 当秧歌在名州城大歌大舞地追赶时代潮流的时候,乡村的父老们也响吹细打,在秧歌里手舞足蹈地祈求风调雨顺。 也不知是哪一年,在绥德秧歌队伍中,冷不丁地又冒出个优秀人物。 此人叫李增恒,艺名六六旦,是本县韭园沟乡蒲家洼人氏。 李增恒在二人场子中,男扮女装,舞姿灵巧精湛,感情细腻逼真,把个陕北二八女子表演得淋漓尽致,活灵活现,令人叫绝,从此名声大振,成了民间舞蹈家。这个穿老布鞋拢羊肚子手巾的绥德老汉竟然三次赴京献艺。1963年,还到中央歌舞团,正儿八经地给人家当了一回老师。1982年,他为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亚洲地区15个国家组成的民间舞蹈考察保护团演出时,轰动了剧场,让老外们大大地开了眼界。他扮演陕北女子,“挪动两脚水面飘,挥舞彩扇百花绽”,简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当他撕掉假发辫,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时,人们这才如梦方醒,满堂喝彩,京华为之倾倒。各国舞蹈家情不自禁高呼“农民万岁”。著名作家雷达来绥德采风,看了李增恒的表演后,挥笔作诗云: 六六旦???—咏李增恒 六六旦,绥德汉,高原舞丛葩艳。巧手舞花扇,轻足戏鼓点。扭如风摆柳,行若水漂船。最绝处,吴娃袅腰闪。闪得悠悠江水倒流,闪得绵绵青山急转。几丝甘甜抿笑,揪集双双醉眼…… 四 在这里,我不能不写“黄土地艺术团”了,用一句时髦的话说,是20世纪90年代末绥德打出去的“拳头产品”。 如果说,“夕阳红演唱团”是绥德民间老艺人的乐园,那么,“黄土地艺术团”则是文艺新秀的摇篮了。这个艺术团以黄土文化的灵魂精髓为底气,靠热烈奔放的激情为动力,弘扬陕北文化,再创绥德辉煌。 果然不负众望。 首先是“火爆”了省城。 1997年5月7日,“黄土地艺术团”在省电视台TV好时光演播现场进行了“绥德风情”专场演出,一炮打响,旗开得胜,创了全省首家县级艺术团体在省台专场演出的记录。这次晚会作为纪念毛泽东“5.23”讲话发表55周年的电视节目,在省电视台播出时,我在绥德看到了。我是怀着异常激动的心情观看的。电视荧屏上那亲切的乡音、浓浓的乡情、熟悉的面容感染了我,我和演出现场的观众一起,时而激动地热泪盈眶,时而又笑得前仰后合。你听那《三十里铺》优美缠绵,《泪蛋蛋泡在沙蒿蒿林》委婉深情,你再看那《父老乡亲》《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又是多么真挚感人……. 其次是轰动了西欧。 1997年6月,受中国文联派遣,我们的“黄土地艺术团”要飞越欧亚大陆,代表中国到荷兰参加国际民间艺术节。 一个小小的业余文艺团体,县级水平,国家级旗号,到西欧参加世界级民间艺术节演出。 这就是绥德人的胆略,绥德人的气魄,绥德人的壮举。 这一回,绥德这个“拳头产品”可真的打远了。 一群茂腾腾、俊丹丹的绥德后生和婆姨,告别了无定河,告别了名州城,乘了火车,坐了飞机,一路风风火火直抵荷兰,与五大洲二十来个国家的表演艺术团交流竞技,半个月时间演出近四十场,在世界舞台上谱黄土曲、唱黄土韵、洒黄土情。自编自演的舞蹈《霸王鞭》《扇花鼓》《三十里铺》引起轰动,独领风骚,被誉为“最优秀的团队”,为国争了光,为陕北人争了气,在陕北文化史上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如果说,30年代的绥德人刘燕平单枪匹马闯东欧是一花独放,那么90年代的“黄土地艺术团”则山花烂漫洒西欧,是万紫千红了。 当艺术团在西欧大红大火的时候,我们的小城却静个悄悄,好像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应该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三十几号人马,跑了老远的地方,花了那么多票子,不在老外面前美美地露一手,看后生婆姨们回来怎见人哩。 这以后,在绥德,又出现了新的文化景观。 外地人用好酒好菜招待贵宾,绥德人则用好歌好舞欢迎客人。于是又有了时髦话,叫“文化接待,文化外交”,说是县上领导的英明决策,要把文化优势当作一项产业和资源来开发。“黄土地艺术团”理所当然地承担了这一责任,赴江苏吴江参加团拜会,到无锡参加第四届民间艺术节,走桂林进行商业演出……每逢重要来宾、重大节日、风味独特的文艺晚会,营造出浓浓的黄土风情,使你立刻意识到,你已投入到绥德的怀抱。 五 现在,让我们从醉人的歌舞中走出来,再粗略地浏览一下名州城的其他景致。 当你从外地一进入绥德,首先看到的是绥德城的标志——南宋名将韩世忠塑像,高大挺拔,英俊威武,那是绥德汉的杰出代表。在无定河和大理河交汇处,千狮桥凌空飞架,造型独特,雄伟壮观,那是绥德石雕的杰作。来到名州广场,就看到在横崖断臂上,“天下名州”四个碾盘大的朱红隶字,稳健醒目,气势雄浑,那就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名字”了。 绥德人不但能歌善舞,而且能写会画,还会石雕。写本书出版,画个画获奖,雕尊石狮远销海外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如果说三十里铺是民歌的家园,那么四十里铺就是石狮子的王国。在那里,能工巧匠层出不穷,大小石狮子遍地皆是,形成了长达10公里的没有围墙的“石雕厂”。1986年,绥德230件炕头石狮浩浩荡荡开进北京,在中国美术馆展出,轰动京城,各大报纸电视台纷纷报道,专家学者争相研讨。这儿的石狮子不但远销东南亚,而且蹲在了中国驻美大使馆门前。起源于战国时代的绥德石雕被称为雕刻艺术一绝,早有口碑。古时石雕,当首推五龙壁,雕于清光绪年间,该壁正中镂空圆形图案,内雕五龙,互相攀绕,张口伸爪,形态各异,现在县博物馆收藏。 漫步绥德街头,浓郁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走进了文化长廊。城区内、十几所中小学的教学楼拔地而起,国旗飘飘,书声琅琅。“子洲图书馆”内,老者读书看报,小孩挥毫习字;新华书店里,教师翻阅参考,学生购买资料。“学海书店”,“智慧书屋”、“春雨书社”、“三辰影库”、“金钥匙影像”、“裕兴电脑”等三十多家图书影像电脑门市人流不息,书香扑鼻,歌声嘹亮。时不时地,就有绥德人写的书堂而皇之地摆在各大小书店的书架上,展现着这里人的聪明才智。书法协会、灯谜协会、棋牌协会、蒙恬书院、舞蹈协会、合龙山笔会等群众文化组织遍布全城大街小巷,有领导、有计划、有章程、有制度,节假日里,各就各位,吟诗的、绘画的、练字的、跳舞的热闹非凡,为陕北文化赋予了新的内涵。《绥德》《绥德教育》《绥德报》两刊一报成为宣传绥德文化教育的窗口,并且编辑出版全国灯谜协会的会刊《中华谜苑》。如果你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中老年人谈论的是入世、养生和家教,小青年们却忙着学电脑、考研和上网。一串串的新名词伴着古老的信天游在小城上空回荡。 有了这样浓郁的文化氛围、人文景观和典型的高原地貌,自然就吸引了大量中外文人、影视剧组、新闻记者、旅游团体来绥德采访、采风、拍摄。电影《人生》《巍巍昆仑》《毛泽东和斯诺》等等,都是在绥德拍摄的外景。一些记者大年三十还在绥德农村拍摄。 在绥德这么走一趟,你一定会由衷感叹:噢,绥德实在是太美了,太醉人了,太神奇了。 是的,有时连我这个绥德人也暗自惊叹:这家乡到底是怎么了,一不小心就弄出个令人惊喜的新闻来,小点的在报纸电视上抛头露面,大点的就一下子引起世界的注目。 我常常审视这个历史悠久,古迹荟萃的家园,这个底蕴深厚的黄土地文化艺术的故里,这方埋着秦长子扶苏、大将军蒙恬、革命先驱李子洲的热土…… 这是苍天厚土的造化,这是黄土层里蹿涌的灵气,这是陕北高原深厚文化积淀的延续和升华。 哦,我的钟灵毓秀,人才辈出,群星灿烂的绥德,我的土的质朴,大的雄奇,美的撩人的精神家园。 几年前,我曾写过一首诗《绥德》: “……而我 绥德屋檐下长大的一只鸟 几次扑腾着翅膀想远走高飞 但终于没挣脱信天游 这根优美的绳索。” 生于斯,长于斯,我该庆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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