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旧路与古桥① |
正文 | 旧路与古桥① 文/邓忠胜 如今即便抖擞着精神也无法数清走过的路与过过的桥了,不仅忘记了旧路与古桥,而且如今可以走的新路与过的新桥亦寥寥无几了,更何况以往的路与桥都弄得破败不堪入目,早已是面目全非了。现在想来哪里还有路可走,哪里还有桥可过? 曾经在那些旧路与就桥上走与过的人群所留下的足迹已为时间的河水所洗刷,那些有着坚定步伐与殷切希望的人儿已为当下的不成气候的子儿所湮没与替代,即使是留下点残存的些许影子也经不住时代的暴阳所曝。路上走过绝望的希望,桥上走过守望的绝望,现在通过幻化渐变为了现实的希望后的绝望,恐怕他们曾经就如此地弄死去活来,最终还得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实属可悲可悲。但反过来仔细思忖一番又倍感失落,我们是噗噗的响声回音之中最可恨的那一缕,失去了美感与响度,虚无缥缈而空洞无奇,与半桶水发出的响声还要显得悲鸣与次,但我们把这个当成了骄傲自满自足的资本,自吹自鼓还带着伟人或是上帝的口吻宣称自我鉴定出的些许话语告诫那些还挣扎在生活边缘的人,以为自己真的是伟人或是上帝。殊不知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好歹野狗还会发出有用的信号。 不过,凡事还得就事论事凡人还得就人而论,每件事与每个人都是上帝所赋予的恩宠,按照常言而论就是切不可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因为在所有人之中会误打掉坏人的对手,——好人;依佛家所言就是切勿为人轻贱,人世能容几载?即使人与事之间靠关系建立起了联系,甚至于产生了不可九分的瓜葛,或是再更恶劣一些,但我们还是假装以忍为最高境界去和人与事相处好,以便不会产生更多的瓜葛与纠纷,好点的结果是最好乌烟瘴气九死不相来往,各自喝各自的井水与河水。往往我们不是对别人假装起我们忍下了,而是对自己假装。 过分假装会连自己也欺骗了而难以置信,不适度又让自己难以信服。于是左右为难来了个折中,让别人与自己做个“一丈二的和尚”索性摸不着头脑。如此而来可以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割舍掉所有被遗弃的旧路与与古桥,举手之劳地丢弃掉脚下所能承载的东西,如此非但没有找到新的路与新的桥,反而更加陷入了绝境,做个失落的无比落魄的游人,游走在废墟之间观摩着断壁残垣,打量着新的路与桥,无比可饥可笑。实际上新路与新桥早已被自己摧毁或是找不到,旧路与古桥又不肯走与过,最后只好无路可逃了。 正如张承志先生在《黑骏马》中写到:“像年轻的朋友一样,我们总是在举手之间便轻易地割舍了历史,选择了新途。我们总是在现实的痛击下身心交瘁之际,才顾上痛恨前科。我们总是在永远失去了之后,才想起去珍惜往日曾挥霍和厌倦的一切,包括故乡,包括友谊,包括自己的过去。”我们连自己的路与桥都去摧毁,又何况别人的呢!而后我们得到了什么呢,——“是事业的建树,还是人生的真谛?在喧嚣的气浪中拥挤;刻板枯燥的公文;无休止的会议;数不清的人与人的摩擦;一步步逼人就范的关系门路。观察那些痛恨特权的人也在心安理得地享受特权?听那些准备移民加拿大或美国的朋友大谈民族的振兴?” 我想如果这些事实还不足以触动那颗冰冷的心的话也就真无药可救了,那还是继续生活在即将坠入深渊的悬崖峭壁上吧,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而我过我的独木桥。可谁知哪里才是道,哪里才是桥?你们要毁掉旧路与古桥已然不再与我相关,且我们不是那一个救世主,即便是是也不会拯救你这等人。想来还是任由任游吧! 我已丧失了造路与修桥的力量,空有一身本领与热情也还是可望而不可即,一个人的力量毕竟还是很小的,纵然还有其它力量但分散开来亦就显得不那么可观了。自然,逆来顺受不是我的天性,我在狐疑之下还得做些努力,修好自己或是别人留下的旧路与古桥,给别人做点铺垫企待后来的人能够在此基础之上找出新的路与新的桥,以便不再迷路或是无路与无桥可走可过了。与此同时,我还为自己修点功德心,至少来说不让后来的人认为我这个前来者是一个缺德之人,不算是一个坏人而已。可他们哪知在坏人堆里做个好人是多么不易啊!? 后来我逐渐让人明白了给后来者留条路走,留座桥过是一件善事。后来者与我们呼吸着或许不同但相关联的同一空气,在同一天空之下的不同时间域里,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这个“前辈”还尚存。当然,以人情冷漠自居者是不会顾及人情的,因为他都不曾把自己当人看待,更何况与人建立起关系来呢?但凡此种人从出世开始就早已注定与大地绝缘了,活着只不过是一场悲剧性的等待。 之所以要留些路与桥是因为当我们尚存时,“我们望着比我们年轻的后来者,望着他们无畏、幻想和激情,会有一点儿深沉些的目光”。 “这个时代变化太快,无法减速和刹车的经济狂潮正铲除一切旧物,包括旧的礼仪,旧的风气,旧的衣着,旧的饮食以及旧的表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使我们欲望太多而情感太少,向往太多而记忆太少,一个个都成了失去母亲的文化孤儿。”② 或许凡事在自我的一瞥的那一瞬之间就已然显得不再具有神圣力,那些已经被创造着的文明或是古迹在如今正试图丢弃这种文明或是古迹的人的眼中微不足道,丝毫不具备生命力与艺术性,以至于常常误以为冠冕堂皇地把其当作一种文明与文化的过失。这种微妙的错失感要直到真正意义上意识到之后才会有所察觉,那些焦躁不安的心灵才会得到平静,那些落魄的灵魂才会有所依靠,那么被留下来的旧路与古桥才会触目惊心,在此之前一种文明是不能够被直视的,犹如不敢直视烈阳的光芒一样。那种平静感如韩少功于《地图上的微点》里所说的那样:“我曾找来一本比一本比例尺寸更大的地图,像空降兵快速降低高度,呼呼呼把大地看得越来越清楚,但最终还是看不见我的村庄。我这才知道,村庄太小了,人更是没有位置和痕迹。那些平时看起来巨大无比的幸福或者痛苦,记忆或者忘却,功业或者遗憾,一旦进入经度与纬度的坐标,一旦置于高空俯瞰的目光之下,就会在寂静的山河之间毫无踪迹——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也永远不会发生。浩阔的地貌总是使人平静。” 路与桥是有的,而且还存在得很好,只要我们加以保护好也不会见得真正弄得个无路可逃,旧路与古桥只是提供一个可以寻找的平台,并不是一直要走的路与过的桥,毕竟新路与新桥走着与过起的感觉是迥异的,感官造就出的艺术感亦是大相径庭的,更何况时代在进步着,为了满足与迎合人们而需要把旧路与古桥改造成为新的路与桥,或是作为只可观赏的文物,失去了原本实用性的价值正是悲哀所在。 偶有好事者想对那些文物进行考量的话称专业或是旁门的什么家诸如此类人物也不见得就真的好事,尽管旗帜有多么鲜明也不过是声张虚势弄虚作假,一旦听闻涉略就是缺乏好兆头的预示。好在的不过只是考量,而不是实施者。但实施细则者比实施者更显得可怕,可恨的是这一权利又致成了他们的一贯作风,很多人都是在这种人的作风之下生活过来。直到有人为那些受害者声张了那些受害者才深知自己是受害者,但过不久受害者还是一如既往不咎地继续过着一种不曾中断的生活。直到走上新的路,过了新的桥。 话语至此,该修路或是修桥的人就应该各司其职,恪尽职守,文物拷究者亦如是。切不可善离其职,造谣生事,这一切如今都要负点责任的呢! 注:①:旧路与古桥实指旧文化。 ②:韩少功《山南水北?怀旧的成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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