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彼岸嗟叹,应怜珠玑落满地 |
正文 | ——浅概中国古代文学史 我在岁月此岸踽踽独行。 天地静默,仿若沉睡的老者,四周弥漫着沧桑的味道。 满地银光点点,似是散落了一地的碎玉。我俯身拾起一枚——原是鱼目大小的珍珠,粗略地擦拭几下后,它竟从覆满尘埃的表面,隐约透出绚烂的光芒。 我向彼岸眺望许久,尔后,默默离去。 自中国人远古的记忆中,岁月带来复带去的,不仅是明月的圆缺、生命的轮回、朝代的更替,更是独特的历史与文明。 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后羿射日、嫦娥奔月……上古洪荒时期的异想,被时光锤炼为文明的基石。炎黄子孙自此,心怀对上苍与神灵的敬畏,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春去秋来,百家争鸣。正襟危坐的翩翩君子,纷纷倾吐着各自的治国之道——“仁”,“无为”,“兼爱、非攻”,“法治”……先贤们争论着生存的本质,令那一段岁月,于混乱的世道中,多了三分善良、坚韧与爱。 汉赋、乐府,简洁而磅礴的文字,于纸上筑成一个盛极一时的朝代。那些语句,华美、精致、粉雕玉砌,却禁不起细品,早已从字里行间显露出斑斑泪痕。苍劲的笔触之下,是繁华、是太平、是盛世,亦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塞外悲歌。自有人称颂“习习祥风,祁祁甘雨。百谷蓁蓁,庶草蕃庑。屡惟丰年,于皇乐胥”,亦不会有人忘却埋于青冢的香骨。 三国分天下,魏晋显风骨。一群无心出仕的隐居者,即便被认作是“故作清高”,亦我行我素,极尽风流。在凡夫俗子的眼中,他们分明就是一群疯子。可正是他们,安于“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以冷眼与热怀,涂抹出这个时代清丽素雅的背影。 唐诗、宋词所主宰的岁月,便是中国古代文学无可企及的辉煌盛世。风流才子、如花美眷,今人多感叹未曾生长于那般绮丽的时代,却少有人,可安下心来,就着一盏淡茶,翻阅历史泛黄的残页,读出繁华之下的悲哀——“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风微凉,一页掀过,却成了安史之乱、靖康之变。人们不忍读,这落魄的故事,而更愿意从瑰丽的字句中,臆想那段渐行渐远的历史。 而后,便是《桃花扇》与《牡丹亭》脱俗出落的时期。元明清三朝,有了咿呀吟哦的浸润,有了四大名著的升华,才不至于在兵荒马乱之时,徒生“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的惆怅。 硝烟、战火、掠夺,皆未能将这文明终结。 灵动了五十个世纪的清泉,岂将在当下断流? 再不能听见有人惊喜地评论曰“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再不能听见有人欣慰地感慨道“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人们见面时,只是寒暄,最多不过眉飞色舞地聊几句选秀节目。 即便是热恋中的青年,手捧《诗经》,陶醉地为心上人读那些古老的情诗时,无一例外,一见书中的生僻字眼,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束之高阁,任由它落满尘埃,也不再翻动了。 我不做置评。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不褒不贬,不悲不喜。 我在岁月之岸踽踽独行。 天地不再静默。 我清晰地听见,彼岸传来,忧戚的阵阵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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