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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男人泪1------剑
正文

一、剑

冬夜,月圆,满天星辰。

农历,腊月十六,酉时三刻。

街道,汴京城所有的街道,灯火通明。

静,出奇的安静,像一个死城。

满天繁星注视着大地,像在等着看些什么。突然,一颗流星,红红的,长长的尾巴,从猎户中间划过,消失,瞬间消失。

原来寒冷的大地在这一刻被点燃了。不知何时,街道,死城的街道,每一个街道,已经拥满了人。说也奇怪,这些人,如中了魔法一样,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运动着,还很快,对,他们在跑!像一群饿了很多天的乞丐,扑向一桌香气四溢的酒席。壮观。

可是在这些人群中间有一个人,真是一个人,不对,那是一个乞丐。他没有动,被人群踢来踢去,格外显眼。这人头发凌乱,衣衫破烂,让人觉得恶心。而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是破衣裹着肉体,而破衣呢,又被臭泥包裹着,让你老远就不得不捂住鼻子。也不知是多久没有洗澡,也不知在大街上滚了多少天,待在那里,随着人流慢慢的移动着,不知道是死是活。没有人知道,也许不是没人知道,而是没人在意。一个乞丐在大街上太正常了,尤其是在这兵慌马乱的时候。

“今天真是武林百年来难得一见啊!”“是啊,当今武林两大人物,生死之战,已经百年难见,可是他们选择的地方更是自古少有。”“据说是亥时,汴京城楼顶。”……街上的人在议论着,“天残赵犀文对决地鬼吴淳,不得不看啊!”原来他们慌忙是为了这个。也是,中国,中国人的传统,就是喜欢看笑话,瞧热闹,祖先传下的,后代怎么会不效仿。不过这时没人想到这些,他们在想的只是谁能赢,谁厉害,他们本性如此。其实,几天前,京城各大赌庄早已下满赌注,赌今夜一战。难怪大家都这么着急,难怪国不亡。

天残,一代新秀,也不是新秀,新是因为一年前刚出江湖,不新是因为他已将至不惑之年。可是没人敢小瞧他。因为,他走进江湖,到无人不知,不足三月。击败武当三老之首玉门道人,单人破少林十三棍阵,只身杀绝恒山四恶……这已经足以威震江湖,可是更让人传说的是他一身白衣,一只白眼罩,一把白剑鞘里装一把残剑,于是江湖中人美其名曰天残。让人奇怪的是这人亦正亦邪,没人能琢磨他想干什么,今日还在武当挑战,明日却杀了恒山四恶,让人望而却步。于是,大家议论他,却没人靠近他。

大家好奇。

他为什么这么晚入江湖?

为什么一身白,白到剑鞘?

为什么瞎了一只眼?

为什么……

大家好奇,不单是这些。

他有没有朋友?他绝对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大家好奇,只是好奇。

地鬼,三十年前,一战挫败京城六捕的时候己家喻户晓。所有,很多人都在猜测,猜测着。

每个人心都很急,期待着,手心里满是汗,冷汗。都在关注这这场战争,俩人的战争,两个群体的战争,有声和无声的战争,生死之争。好多人拿自己的整个家做赌注。所有,他们没有人意识到,刚才那几句议论声后,尤其是提到这俩人的时候,那个乞丐的头迅速的动了一下,接着又不动了。头发凌乱,没人看到他的眼睛,没人注意他,更没人愿意注意他。

不一会,汴京城下都已水泄不通,黑压压的,全是人,就算皇帝出巡,可能也不会有如此阵势,更何况是自发的。但!虽然全是人,竟是那么静,寒风吹动树枝上本该落下的几片树叶,沙沙作响。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安静?可能大家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都这么晚了,两位主角怎么一个也没到?静,静。此时,那个乞丐不知何时也已经到了这里,没人注意,他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了,仔细看时,才能看到两点黑光,不过没人注意那里。

大家还都站着,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一动不动,也许都已经冻僵了吧。不,他们一点都不冷,大家的血都在翻滚着,由于很静,所以,到处是心跳声,除了那个角落,那里是个死人,半死人。

一阵轻风过,吹动了每个人的头发,也吹动了每个人的心。天残、地鬼已经站在了楼顶两边的龙头上。大家都看到他们了,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更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到楼顶的。这时,没有一个人脸上不透出一层冷汗,除了那个角落,看不见那个角落。冰凉。也许他们在想,今天如果自己死在这,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还记的我们的约定?”吴淳问道。

“难道你忘记了?”赵犀文反问。

安静,又是安静,没有人发出一声,也没人敢出声,因为每个人都意识到了四周溢满的杀气,可以杀人的杀气。也许很少人知道,不对,根本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更没人会想到十年前的那一幕,济宁安乐侯赵春宇全家三百口老少一夜惨死,三侯爷赵书文失踪。没有人知道谁做的,更没人知道为什么。官府查很久,也没有头绪,最后不了了之。只有这两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吴淳是朝廷杀手,他接到暗语让其暗杀安乐侯全家,理由是通敌叛国。当夜,他率人血洗侯府,可没找到任何证据。此时,三侯爷外出游玩回家,发现人皆丧命,痛苦无措。吴淳发觉自己错杀好人,心里痛毁不已,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于是,刺瞎了三侯爷一直眼睛。许:你若有幸活下来,十年后来汴京城楼找我报仇。接着,吴淳带人离开,留下三侯爷呆呆坐着。吴淳最后觉错杀好人,离开了朝廷,隐居十年,直至今日。

“你本该杀了我的。”

“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你若告诉我为你受谁指示,我便饶你不死。”

“来吧!废话少说!谁死未定!”

俩人此时互相盯着对方,生怕一点不慎,就会命丧黄泉。要知道,高手,真正的高手过招,稍有不慎,后果可想而知。

此时,吴淳道“我若死了,收下我的剑。”说话间,剑已出鞘。

“这个你不用说,我自会如此,祭奠那些英棂。”

天残也缓缓的拔出配剑。

俩人互视着对方,此时,谁若站在他俩中间,一定会被他们的眼睛杀死,那是多么的可怕,让你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目光。

突然,俩人同时冲向对方,速度之快,难以尽言,只看到他们脚后跟稍微一动,一道剑光划出,他们已经站在了对方的位置。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惊呆了,一阵喧哗过后,又恢复了安静,极静。忽然,一人喊到,“大家快看!”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赵犀文的残剑头挂着一滴鲜红的液体,每个人都看在眼中,都在想着。他们背对着对方,慢慢的,吴淳倒下了,手里还握着剑。

寒风吹起,那几片树叶沙沙响。

赵犀文本该高兴的,终于报了十年的灭门之仇,可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捡起吴淳手中的剑,消失在夜色中。

他知道,只有他知道,吴淳一心求死。

顿然,人群骚乱起来。他们有的在感慨,有的在伤怀,可是大多数人在算账,在磕头,在狂笑,在痛哭……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那个乞丐,骚乱的人群中,它悄悄的离开。

不对,他不是一个乞丐,此时才发现,他,没有棍,没有布袋,没有破碗。

不知此时他的心情如何,但从背影可以看出,他有好多事要做,它开始赶路了。

明天,街上少了一个乞丐。

腊月十八,日已隅中。

虽是冬天,骄阳洒在大地上,暖意袭身。

给人觉得饿意,街道炊烟缕缕。

春悦客栈,宾客满座。

可是这些人中有一桌特别显眼。只见桌上坐着三人,两男一女。其中一男的身材魁梧,从满头花发中看上去年近花甲,留着四寸左右的胡子,双眼炯囧有神,从骨子里显得精气焕发,如一头正值壮年的公牛,坐在那里岿然不动,一看就是外家高手。另外一个小生打扮,粉红脸蛋,雪白衣服上绣着几株青竹,外面还镶了一层粉红轻纱,腰系一条白玉带,佩戴一把三尺多的长剑,剑鞘花纹黄金所制,剑柄镶着一块和田美玉,显得格外俊秀。再看那姑娘,长得虽不是国色天香,却让你找不出一分瑕疵,一张瓜子脸上绣着两带峨眉,两颗眼珠玲珑剔透,高高的鼻梁下,小嘴楚楚动人,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让人看着都能流出口水。在座的客官本想多看两眼,可是一看到她身边的老者,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像是怕被这老牛给撞折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这三个人的身份,可是没一个人能真正说出他们的来历。京城里不乏网孙贵族,达官贵人,可是像他们这样的从南城到北城,也找不出一个能对上号的人家,很显然,他们并非本地人。大家还在犹豫着,只听得外面一阵马嘶,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冲了进来,一字排开。这阵势和排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丞相上官志家的三小姐上官虹要来了。这三个人还不知道。

丞相上官志膝下无子,年近半百,只得了三个闺女。大小姐上官云,二小姐上官霞生的就是美人坯子,贤惠善良,京城无人不知,是王公大臣家公子们倾慕的对象。唯独三小姐打小就爱刀枪棍棒,满腔热血,一身小子打扮,让他们望而却步。老丞相闺女中数她最小,也最是偏爱,所以也就任由放肆,任其自由,还送她去峨嵋做了掌门春云师太的关门弟子。丞相对她的疼爱程度可见。

看到这排场,别人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都在向外观望,这三人还是老样子,那老者端着手里的酒杯慢慢的品着,小生不慌不忙的夹着菜,那女孩也静静的坐着。只见那家丁中为首的一个喊到:“谁是方留山,给我报上名来。”他们还在一动不动的吃着。客栈里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有些胆小怕事的看情况不对,谁都惹不起,付了帐从墙边悄悄的离开了。剩下嘈杂的议论声。那家丁喝道:“老头,问你话呢!”边说边抬手去抓那女孩。那女孩惊吓中喊到:“爷……”第二个字还没出口,只见那家丁的手已举在空中,面容怪异。人们也没看出是什么情况,家丁们都吓得退后了三步。

“方爷爷,虹儿来接您老人家了。”突然外面一女孩叫到。伴随着说话声,一小姑娘走了进来,身穿紧身服,头发竖在头顶,脑门带着一个锦绣镶玉冠,如一只小燕子,扑在了那老者膝前。此时,少年叹气了头,目光到处,看到了上官虹,眼睛呆滞了。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这样的着装,两颗眼睛被这陌生的姑娘深深的吸引着,只听到老者说话才恍然移开,脸也更红了。

“你这丫头骗子,有这么接爷爷的吗?”

“嘿嘿,我就是太想你了嘛,都好多年没见爷爷了。”上官虹解释道,然后指着家丁门说“看到没,这就是河北猛狮方留山老爷子,记住了没!” 话音刚落,客栈内同时发出“哇”的一声。每个人都听说过猛狮留山,可是没几人见过。

据说方老爷子当年一招狮王逐鹿打败天下无敌手,外家功夫无人能敌,响喝江湖近四十载,后建立方家堡,行侠仗义,江湖中无不敬仰。今日在此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爷爷,爹爹说您都来京城了,也不直接去府上。要不是王焕看到了您,跟您到这里,派人回去禀报,我今天就看不到方爷爷了。”上官虹道。

“我们本来说车马劳顿,先休息下,明天再亲自去拜见上官大人。”

“方爷爷,你太客气了,当年要不是您,我和爹爹就没有今天了,您是我们的大恩人,怎么能住这呢……”

说着说着,挽起方老爷子就往外走。终究是老爷子不好意思薄了小姑娘的诚意,就跟着站了起来。他们正要离开,只听到“小姐,还有我呢!”众人随声望去,都不觉捧腹大笑,王焕还在那站着,那个姿势。笑声充满了客栈。

他们走在街上,不时发出阵阵笑声,一派喜气洋洋。

“对了,方爷爷,这两个,哥哥和姐姐怎么称呼啊?”

“哎呀!看我这老糊涂了吗?竟然忘了介绍。”方老爷子指着那小生道,“这个你叫哥哥没错,她比你大一岁,我孙子方宁。”然后指着女孩说,“这个呢,你就错了,她比你小一岁,前几天刚过完十七岁生日,我孙女方珂。”

“上官姑娘好!”“上官姐姐好!”他们姐弟俩同时道。

“我呢,叫上官虹。姑娘啊,姐姐的叫,听着不舒服。你们加我虹妹,虹姐姐好了,我喜欢。”一边说一边蹦跳着。

“恩,虹,虹妹。”方宁刚叫完,脸就一阵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没人看见,还是装作没看见,他们还在说笑着。

不一会,就到了丞相府。看到小姐带着三人进来了,仆人都慌忙跑去禀报。还未到客厅,上官志已经出来迎接,一阵寒暄完,接入客厅,说了一会话,吩咐客人带去客房休息。晚上一起用餐,他们又重新谈起了那段往事。

还是八年前上官志做河北知州的时候,有一次带着上官虹外出游玩,路上遇到歹匪,被方留山救下。俩人互报身份后结缘,你来我往,关系一直不错,直到后来上官志被调入京,才少了联系。

酒美饭香,情深友长。

吃到深夜才散,各自回屋休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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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31 14:3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