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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芦稷
正文

初冬的城市依然喧嚣着,汽车鸣笛声、从商业街传来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我依旧骑着自己心爱的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碰到熟人闲聊会。忽然,一声吆喝“买——芦——稷——喽”从身后传来。我马上停下车,向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走过去。

芦稷,在现代化的城市中是极少见的。从表面上看,它叶子长长的,很飘逸,像少女的秀发。盛夏芦稷成熟时,个头相当高挑,可达三米多。它头顶的穗儿扬起黑红黑红的脸庞时,即可食之,其汁水甜而鲜,那种味道我是体验过的,因为我就是农村长大的。

我走到老板身边,蹲下去,保持和老板一样高,闲聊起来,“老板,今年的卢稷很甜的嘞,听说你们城里人都喜欢……”“你尝尝,尝尝不要钱的。我是农村的,城里人谁卖这个啊。”说着就递上来一节,那种不容拒绝的热情也如同这个热烈的秋!“甜么?”“嗯嗯……”不知是味蕾的退化,还是味觉的挑剔,我没有找到童年芦稷的那份清凉和甘甜了。

童年,每每夏初,祖母就在院前屋后、田埂旮旯,种上一排排芦稷。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尤其是在九十年代初,那个连奶糖都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的年代,我每天都会在芦稷的旁边驻足,期待它们快快长大,像极了一个虔诚的信徒。

记得有一次我家的小羊,偷吃了几株芦稷。疼我的祖父说着要狠狠抽小羊鞭子。虽然当时我也生气,但看着憨憨的小羊,我又不忍心它挨打。就劝祖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饶了小羊吧。它生下来养妈妈就去世了,是我用奶粉一口一口喂养着长大的,我怎么忍心那无情的鞭子抽打它幼小的身躯。

过了一段时间,芦稷也不负众望,从长叶、拔节、抽穗……有条不紊地续写着它的成长故事。

祖母说,芦稷要等穗儿变紫才能吃呢。于是,我每天都会跳起来把穗儿逐一抓下来看。现在想来,个头远超父母的我,不知是否有关呢?

盼啊盼,等啊等,终于等来了芦稷成熟的那天。就使劲的拖着祖母来到田间,“馋猫猫,还没熟透哩!”每次都会听到祖母同样的嘀咕。看着奶奶熟练地把芦稷砍断,去叶,奶奶很矮,却能抱着动我和一大捆芦稷。在奶奶的怀里,我闻到了芦稷的清香,淡淡的,甜甜的,我想这就是秋的味道吧!

回到院子里,我会看着奶奶把芦稷剁成一节一节的,也会看着一节一节的芦稷在桌上毫无顾忌地滚动,就像我,祖母就是那硕大的桑木餐桌。

祖母从不让我用牙剔除芦稷的皮,说我在换牙。每次,我总是噙着口水等待奶奶用她仅剩的几颗牙,一丝一丝地把芦稷的外皮去掉,“呶,乖孙儿。”在祖母盈盈的笑容里,我接过一根根散发清香气息的芦稷,咬一口,清凉甘冽的汁水瞬间弥漫唇齿间,祖母一边帮我擦着从嘴角溢出的汁水,一边嗔怪: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

晚霞映照在小院中,也融化在祖母慈祥的皱纹里……

而今晚霞还是原来的晚霞,芦稷还是原来的芦稷,却再也没有了祖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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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3:33: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