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雨夜至归岛 |
正文 | 雨夜至归岛 黄塑芹 深冬的雨夜,我孑然一身暴露在长沙南湖路寒雨里。冷酷的雨线绵绵抽出我的热泪。我在空寂的街上泪奔,正是在百忙中趁雨夜去我要去的至归岛。 至归岛果然不出我所料,冷风苦雨中没有游人,没有鸟影,没有虫鸣,没有花香;只有冷风,只有寒雨,这就是我所需要的至归岛。 我漫步于湿滑的鹅卵石小径,有点当年初学溜冰时穿着溜冰鞋在溜冰场老是走不稳的那种感觉。小径两边的杜鹃在寒雨中挤挤挨挨地抖瑟;乌云一般的香樟、杨梅、松树把保利国际一座座高楼送到天上;手掌似的桃树、梅树赤条条向上伸张着似乎要抓什么,要抓什么呢?我木木地抬腿拾级而上,又一次爬到那汉式庑殿式木制凉亭,我早已将它命名为“仰圣亭”,我再次在仰圣亭面西凝望。雨没有要小的意思,我也没有要躲的意思。我终于站在桔子洲头的对岸,在冷的风里,在苦的雨里,雕塑在寒夜里。青年毛泽东的头像,在冷的风里,在苦的雨里,巨大的风帆一般,领航巨舰桔子洲冲刺在茫茫湘江。 这时的湘江波涛滚滚,灰白色的宽广江面没有船舶,与青白的夜空连成巨大的画面,在这画面上,没有岳麓山,没有桥梁,没有任何建筑物,在画面的中心,只有浓墨重彩的巨大一横!这一横就是十里桔子洲。这一横是饱蘸宝墨由天神大笔一挥而成,这不是简单书神的一笔一字,而是天神乾坤独尊的天下第一笔!大自然的造化如此震撼,我在冷的风里,在苦的雨里,心里热乎乎的激动莫名。 我的心境完全与写《别了2010给力2011》不同,我久久凝视对岸青年毛泽东的雕像,追溯他的人生历程,我的耳畔似乎响起了他在福建深山里的感慨:“鬼都不上门”!一手创建中央苏区,三次反国民党政府军围剿三次胜利,在强大的敌对势力面前他战无不胜,却被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红军官兵排斥出红四军领导岗位;再被来寻求庇护的党中央排挤出局;夫人被反动派杀害,孩子们下落不明,那是怎样的环境?他从来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理解,也从来没有一个能接近到他那种境界的人。他在他的时代和他在他此时此刻一样,傲然独立!那种大孤独的况味只有他一个人品味得出。我出奇地冷静地凝望着他,他身边只有那黛青色的天下第一笔,我身边只有棕榈树的寒号,只有向前向前一排排僵硬的大理石。 风依旧激荡湘江波涛汹涌,雨依旧清洗藏垢纳污的星城,我把长沙自来水一厂北侧这堆山水命名为“至归岛”,在这扑朔迷离的岛上,我泪不敢出。 不知怎么地就家去了。其实我没有家。我只是回到我蜇居的 所。在这一路上,十米正方型的“外国”大字苍白的格外醒目,我竞然在书写汉字的地方到了异国他乡!建筑工地的繁忙景象对应悲催的棚户区的热火朝天的麻将室,这的确是一方热土!一座声名远播的英雄城市! 2012/12/16零点 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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