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老鼠瓜 |
| 正文 | 趣说老鼠瓜 文/卢柏莉 在去往吐鲁番市的路上，两边原本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近几年政府加大力度保护生态环境，严厉禁止割草、放牧，那些耐旱耐寒的骆驼刺和老鹤草终于在这里站住了脚，子子孙孙连成了片，使这一路看上去不再那么荒凉。这样的环境还适合老鼠瓜生长，因此在路边常能看到这儿一棵那儿一棵地趴着一大片一大片老鼠瓜秧，在阳光的照耀下，油亮油亮的叶片闪闪发光。每年的7、8月份，有很多从这里经过的车会停下来，车上的人会下来采收老鼠瓜，都说用它能治疗顽固的风湿性关节炎呢，我们每年也采，不过用来泡成药酒，哪儿疼就用它搓揉哪儿，的确很管用。 伊拉湖乡小坎儿村西荒地边的戈壁滩上，这样的老鼠瓜秧以前也有很多，但随着荒地都被开垦成良田，现在很少能见到几棵了。老鼠瓜秧的覆盖面积很大，有时一棵铺展开方圆都有3米左右，像是在石子地上铺了张绿油油的席子。老鼠瓜的茎干趴在地上，一根一根长长地向四周伸出去，上面布满了尖利的针刺，叶子呈扁圆型，油亮的叶片上有一条浅绿色茎脉，像是用彩笔画上去的非常清晰，将叶子一分为二，叶片厚而硬。老鼠瓜开白色花，花朵大而多，就像一群白色蝴蝶落在一堆蓬松的绿布上面，色彩特别鲜明。女孩子天性爱花，我们去采过老鼠瓜的花，雪白的花瓣看着好看，一碰不得了，空气中立刻弥漫着浓郁的臭味，从此再不会往跟前凑。 戈壁滩上老鼠多，大多是个头硕大跑得飞快的黄老鼠，也有袋鼠般一跳一跳的跳鼠，但凡有连成片的老鼠瓜，附近的老鼠洞也就一个连着一个，黑黢黢阴森森的，这些老鼠不大怕人，敢鬼头鬼脑地蹲在洞口朝你瞪眼，好像在守卫着这一大片老鼠瓜，老鼠瓜也是因此而得名吧。 ? ? 老鼠瓜在夏天结果，果实椭圆型，灰绿色的表皮上有花纹，看上去就是浓缩的小西瓜，但触摸后有臭味，所以也有人称之为“野西瓜”“臭西瓜”。老鼠瓜成熟时会像石榴一样裂开口子，露出里头粉红色的瓜肉，慢慢地瓜皮依照皮上纹路渐渐翻卷起来，每片瓜皮上都沾有红色的瓜肉，并有黑色状如芝麻的瓜子点缀其中，看上去又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小孩子嘴馋，对什么都想亲口尝一尝，自然对老鼠瓜也不放过，常常摘下一颗来，两手用力一捏变成两半，瓜子倒是黑了，但瓜瓤还是白绿色的，一看就不能吃。瓜不熟吃不成，等瓜熟了虫子们却捷足先登了，尤其是蚂蚁，真佩服它们灵敏的嗅觉，不过也因此确定老鼠瓜是可以吃的，在我们小孩子的观念里，只要是虫子能吃的东西都是我们人所能吃的。老鼠瓜的瓜瓤是甜的，瓜子却苦得要命，我们尝过了，从此不再对老鼠瓜感兴趣。 ? ? 工作以后，看到很多外地人大老远地跑到托克逊来采老鼠瓜，我还因此做过发财梦，竟怂恿在小坎儿村当农民的大哥，去采收老鼠瓜，并信心十足地帮他算了一笔账，使他确信这是一个无本买卖，做成一笔便赚一笔的好买卖，还拍着胸脯打包票说， 这种买卖风险为零。大哥竟然被我忽悠动了心，撇下地里的活到处瞎逛去找老鼠瓜，没少挨大嫂的骂。而我拉了小侄女打马虎眼，在伊拉湖乡周五的集市上，用块旧床单铺在路边摆了个小摊摊儿，堆了一小堆大哥采来的老鼠瓜，小侄女的嗓子几乎喊破，一个瓜也没有卖出去，逛集市的人看我们的眼神，仿佛我们的摊摊儿上摆着的是随手在地上捡来的驴粪蛋。唉，人人都垂手可得的东西，想靠它发财，的确是有点欠考虑，集市上的人早在心里骂我脑子被驴踢了也说不一定，真是丢人！于是趁早让大哥也打了消了坐收万利的念头，就这样还是给大嫂落下了“财迷鬼”的笑柄 。 卢柏莉，新疆托克逊县第一小学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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