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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社区轶事四则(一)善念勿泯
正文

昨天看了一篇散文,是与佛理有关的,应该很有意思吧。其中讲到一个故事,说作文者路遇一对盲人夫妇正在行乞,路人皆冷漠无一人伸出援助之手。似好像意指人心冷漠,善念泯灭了。故事的结尾作文者的目光跟着盲人夫妇走了下去,到最后他们手里仍然攥着可怜的几角钱。为什么就没人给他们加一毛呢?起码笔者不是也在呢吗?即便别人都善念泯灭,不还有你吗!

想必写作文者也只是为了营造某种气氛,而臆造了部分情节。要么是他故意忽略了盲人夫妇手中多出来的一毛或者两毛,即便有一人行善也不能算作是作文者想要的善念泯灭。为何非要让其泯灭呢?我想只是为了烘托作文者的不一样,非同类?要么就是写作文者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也或者他压根没在。要么就是写作文者自己也泯灭了!

我更愿意相信,那对盲人夫妇走时手里是至少多出一毛钱的,起码善念尚存。就不喜欢一类人,你自己不行善却还能理直气壮的站在大人先生的角度去指责别人,还皇而堂之的无半点愧意。我有些恶毒。

文章到最后却又说,某某禅师给他讲盲人夫妇这个故事的后话,为什么写了什么,又为什么什么没写。我错愕!原来写作文者所言:“这句话使我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即他自称亲眼所见的盲人夫妇的故事,是他从别人给他讲到的,却妄言是自己亲厉。

我不知道出版社编辑是多么的烂,更不知这样的文章竟也敢作为三百页“巨著”的排头,更不知这样的书又是如何混进了市立图书馆的。连这样明白无误的大错误都不能发见!

我不关心这些。我只是确定了这位居士是位说谎者。

此文于最后一段也提到了社区居委会,只简略一句,我也没看出来是褒还是贬,无所谓了,不过却突然勾起我想为社区写点什么的欲念。我觉得我还是有这个资格的,起码我对社区工作比较了解,也还是很有感情。就写吧。

那一年冬天,一个晚上我在一个在社区工作的朋友家里吃酒,我是滴酒不沾的只吃,朋友和另一个朋友饮酒。三人围坐在小火炉的旁边,炉上砂锅里炖着一锅羊肉咕嘟咕嘟作响,香烟蒸腾,满屋存味。又下几颗丸子,一把青菜,恬淡而清雅,静怡而刮然。大约八点多的时候,朋友电话响了。“喂,喂,哪里哪里?”朋友已经三两下肚,说话有点怪腔怪调的。“哦,领导啊,有啥事?……我下午才去看过,挺好的。……好吧,好吧,我再去看看。”放下电话,朋友显然因被打搅了清静有些不悦。我问:“有啥事?”他答:“三巷那不是住了个流浪的老头。”我随口应道:“嗯,知道,不是好几年了,还在那儿?”朋友起身穿外套,一边把沙发上的外套拎起来一边嘴上嘟囔着“是啊,老家商丘的,送回去好几回了,送回去又回来,送回去又回来。”“他家里没人?”我又问。“有啊,两儿子,有房有地有车,可他就是不愿意在家待,看也看不住,送回去待不了几天,就又跑出来了。他儿子索性也不管了。”说话间朋友就已经把外套穿上了。

临出门似乎想起什么,又转回来。“你俩陪我一块去吧。”那个朋友脸上已带酒色,说啥也是不去,我只好就委曲下陪他一起去吧。我们先去了夏姨家(一个居委会老干部),从她家抱了一床被子。夏姨家离三巷近,朋友早早的就把一些必须品都备在了这里。

夏姨问:“下午不是才给他抱过去一床被子吗?怎么又抱。”朋友一脸的不悦。“刚领导不是打电话了吗!说天气预报的今晚大雪。”夏姨愤愤的说:“冻死拉倒。”说话间就也去里面披上了衣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除非是我别人去了他都不搭理。”才走出门就又返了回去,再出来手里多了一包蛋糕。

走到三巷临近街口的地方,就看见北边一栋居民楼向外伸出的阳台下面,用编织袋围着一个小窝棚。倒也严实。夏姨走到近前拍拍编织袋围墙。“睡了没。起来吧,起来,领导来看你了。”过了一会编织袋的围幕中间开出一道缝。“又干嘛呢?”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探出头来。

“冷不冷?给你送条被子。”朋友说。

“不要,我都六七条被子了,用不完,我不要。”一边说着话,老头还大开开门,抖搂抖搂身上的被子'生怕被人以为他说谎一样。

“晚上要下雪啊,拿着吧。”夏姨大声说。

“不要,不要。”他还是这句话。人又缩回去,蜷进了被子里。

“给把这点蛋糕拿着吧。”夏姨拎着蛋糕把手伸进去。

“说了不要不要。”老头突然在里面坐了起来,光着膀子,从脚头拎出来一个包,很愤怒的抖在地上。“给你们说我不要。”一地的蛋糕牛奶还有烧饼散落开来。

夏姨骂道:“冻死你活该。”

朋友看着也没有办法,把地上滚落的那些吃食收拢在一起,从角里给他塞进去。起身开始给领导打电话。我和夏姨在一边闲扯。

正这会儿,一个男人慢悠悠的从黑影中晃了出来。走到夏姨跟前。夏姨很惊愕的望着他:“这么晚了你咋还在这儿?”那男人一脸的无奈,搓着手,跺着脚。“这不是要下雪了吗!领导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有啥可看的,管他呢。”夏姨笑着说。介绍我们认识。那个男人是民政上的。

“这不是都看过了,你咋还不回去?”夏姨问民政上的。

男人回答:“一会儿救助站的人过来,想把他拉走。”

夏姨拉长着脸:“那你可是拉不走,他可是要听你的呢!”

“不走,拖也给他拖走。”朋友打完电话回来,插进来一句。跟民政上的男人握手,看来也是认识的。

“真不行,还就是得给他拖走呢。”民政上的男人说。

说话间,巷口猛然一亮。我们一起咪着眼向巷口望去。渐渐的从光影里走出来几个人,都穿着蓝色长褂,手里拎着各种家使,民政上的紧走两步迎了上去。

一个没穿制度的男人想是救助站的司机,手里夹着烟,大嗓门离老远就开始吆喝:“还在这儿啊!都来过好几回了。”大家一起笑,笑里又好多无奈。

一位女同志,走到围帐跟前蹲下身,冲里面大声说:“师傅,出来一下吧。”

“干嘛?有完没了。”想是打扰了他的清梦,已经很气愤了。

夏姨走上去蹲下身。“我来吧。”她掀开帘子。厉声道:“穿上衣服,穿上衣服。人家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等着呢,快起来。”老汉嘟囔着,在里面开始穿衣服。

过了不久,老汉穿好衣服,从里面探出身子,坐在台阶上。嘟囔着:“不用啊,我在这儿挺好的,没事。”

刚才上前问话的女同志又凑了过去。“师傅,今晚上咱们去救助站吧,那里咋不比这儿强。”

“我不去啊,那儿不随便。我就在这就行。”态度和缓了许多。

救助站的又拉来个灯,一下子亮堂了。这时候我才真正看清这位住在这儿的老汉,虽看上去满身污浊,却也不像是智力有障碍的样子。眼神浑浊,尽管肯定有视力,估计也不会老好了。

救助站的人在继续给他做工作。我们这边闲掰扯,猜测他的年龄,身世,断想他肯定也是有许多的故事。那边做着工作显然是不顺利。没见老汉有动身的意思,只见救助站的女同志又拿出了听诊器和血压计。起初老汉很不愿意,一个劲的说,“我没病,量这干嘛。”终是拗不过,也是面带愠色的量了。结果高压160,低压100。可是不低。救助站的女同志又拿出来一小瓶降压药。问道:“我上次给你的药吃了没?”“我没病啊,吃那干嘛。”“你这血压这么高,咋能不吃药呢!”“我没病,不吃,吃就把我吃死了。”大家又一起笑。夏姨说:“嗯,给你的都是毒药,可不敢吃。”

隐约着开始飘起雪花了,小巷里依然围聚着这样一群人,说他们对这位流浪的老汉有什么敬和爱没有?真的没有。有两种心态在驱使着他们未曾离去,而在这里执着。1,工作压力,谁不想在这样飘着雪花的冷冷冬夜里待在家里,可是领导有要求,今晚必须把他安置好。领导也是无奈,怕真万一在自己的辖区里出了什么事,伤到自己的乌纱帽。2,算是有一点点怜悯在里面吧。没有谁是伟大的,只是做着这一种平凡的工作,赖以养活他们围坐在家中炉前的亲人,让他们得以温暖。如果我们期望他们无私的就是满是奉献,有点难为了。尽己本分,也是善吧!

折腾到二半夜,雪压了一层,总算是把那位老师傅拉走了。朋友也没了再喝酒的兴致,我懒懒的瞌睡了。就此大家都握握手,各自散去。

回家的路上我就冒失的想了。这位老汉如何不也有大德先觉的意味。高楼广厦我只睡一方,万千江河我只取一瓢饮。我也无求与世人争繁华,只取自己的孑然清静。善之善者也!却也无奈被扰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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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3 7:0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