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云彩山 |
正文 | 云彩山 李海松 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对山有着特殊的情怀。 山,给我们丰富的资源,山,给我们奇特的想象,山,给我们坚强的胸怀,山,给我们无穷的力量。 燕山山脉在青龙划一个大大的弧形,东南是钟灵毓秀的祖山,西北是雄奇陡峭、冷峻之美的都山。 而 我故乡的云彩山,在群山中只是一座极普通极普通的山峰,海拔只有1100多米, 我就出生在云彩山脚下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对云彩山的情感,渗透在我的骨子里及灵魂的深处。 站在云彩山脚下,不用多想,不用细察,就给人以山如其名的感觉,一道陡峭的山峰耸入云端,矗立在你的面前,犹如一位粗犷、剽悍的大汉,守护着村庄,田园,家园,为山下百姓提供着不竭的水源。 家在云彩山脚下, 出门就上山,云彩山就像与我生命相生相伴的一部分,显得格外亲切与熟悉。 清晨,云彩山云雾缭绕;午间,热烈张扬;夜晚,峰峦如磐,如同巨人的臂膀,环绕着你,呵护着你。 多数时间,云彩山如同一位美丽,柔和,温顺但不乏傲气的少妇,让你爽心,舒心,开心。有时她也如发怒的雄狮,那从山而降的咆哮山洪,奔腾直下,将山村紧紧缠绕,让你进出无门,逃出无路。上小学时,村前的土地,小桥经常被山洪冲毁,上下学只能由家长护送。而到第二天,云开日出,又让人感觉到云彩山往日的风韵。我也弄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云彩山的真实面目呢。 云彩山群峰陡峻、山峦起伏迭嶂,与其它山峦纵横交错,绵延数百里,奇峰、怪石、异景居多。其间的神奇传说难以胜数,有资料记载,云彩山千米以上的有云母顶、青草顶、葫芦顶、白草洼顶等多座高峰,站在云彩山的主峰上,环顾四周,极目远眺,茫茫苍苍,群山如豆。莽莽燕山就象大海的波澜,澎澎湃湃,真有”一览众山小”和“胸怀天下”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 我第一次爬上云彩山山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是和父亲上山砍柴。那时候,除了和大人上山砍柴,除了老师领着我们上山踏青,一般是不会登上云彩山山顶的。从村里上山,要走很久的蜿蜒曲折、山石嶙峋的羊肠小道,才能到达山顶。我们寒暑假的“必修课”,就是上山砍柴,山里孩子大都如此。在云彩山,我认识了山枣、山楂、红歐丽等果实;认识了狍子,野鸡和野兔等动物。一双粗布胶底儿鞋,一副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山里人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艰辛与快乐。 一个个寒暑假,常常走在登云彩山的小道上,我几乎熟悉了上云彩山的每一道弯,每一块巨石,路旁的每一棵大树和路边的每一孔泉眼。饿了,摘一串野果充饥;渴了,掬一捧山泉水,喝到口里滋润全身,沁入心脾。 上山砍柴,汗流脊背,中途休息时,最渴望的就是山风,当山风从胸前背后徐徐掠过,直觉得风是最贴心的伙伴,老人说,山中的精灵莫过于山风,有声响,但不声张,把爽适给你,又悄然走过,再呼唤,又会飘然而至。 人在山里,有时想笑,有时想哭,有时想唱,有时想喊。站在云彩山山顶,吼几句刚学会的山歌,回声嘹亮,山谷荡荡,虽无人聆听,无人喝彩,但自己很快活,很惬意。 山的阻隔,虽不同于锁链,但形同于门,总想推门而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儿时的我真的还曾想过,如果能在云彩山中开出一条通道,走出大山,就能看到不一样的光,而在当时那还只是一个山村少年的梦想。 当我怀揣这份梦想离开小山村到外地求学,走入不一样的世界,多少年后,回首顾盼,故乡与云彩山却依然在我的梦中,一个人骨子里的情结也许永远牵绊于生你养你的那山、那水、那片热土。 去年,云彩山修通了上山公路,昔日的羊肠小道已被水泥公路所覆盖。今年国庆节放假,我回青龙,和一帮同学去了云彩山脚下的桃林口水库。一泓碧水,既可调洪,又可发电,这也算是生养我的那片土地上沧桑巨变的一个缩影吧。 在生我养我的小山村,有一位熟悉的大哥——一村书记李哥,多年来,他带领乡亲们栽果树,修山道,建塘坝,种植设施蔬菜,其中的酸甜苦辣,他知道,村民们也知道。在山村的小院里,我和他聊了起来,他说自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能真心实意与百姓摸爬滚打,一起折腾,一起做点事儿,苦中有乐,甘苦自知,如今百姓有了收入,日子好过了,父老乡亲高兴,自己也心甜如蜜。 几经风霜雪雨,如今云彩山脚下的板栗,黄冠梨园已是硕果累累,那一望无际苍翠葱郁的林果园,令我赞叹不已。 云彩山,云彩山,高耸入云端,她是沉寂的,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看天观云的老人。在沉寂中孕育与滋养着万千生物,给你根,给你直指云天的一片天空。面对云彩山的苍茫,我似乎读到了很多很多,却又心静如水,或许这就是生活中的另一情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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