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冬至 |
正文 | 又是一年冬至。客家人,冬至祭祖,難怪昨天晚上,夢見了外公外婆。 童年時期,那年的冬至,粵北特別的冷,下大雪。晚飯后,外公外婆、2個姨媽大家一起圍著火爐烤火,外公又講他那個我們耳朵聽的起繭子的故事《東門丟了一口井》,“東門丟了一口井,從西門扛過去。”外公沒有讀過書,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東門丟了一口井”,那是一個《列子?汤问》“愚公移山”一樣的故事。外婆不耐煩了就抬杠問外公說“你看見了?”,外公只好作罷。那年的冬至特別的冷,外婆說“冬至冷,春來早”。冬至那天晚上,真的很是奇怪,家裡的母狗與母貓同時下崽,5只小狗就在地下,而母貓把4只小貓崽崽下到我們家的柴火堆里,第2天早上我們起來時候,發現小貓崽崽全部凍死了,而5只小狗全都很可愛地活著,外婆說,狗有九條命。 中學時候那年的冬至。那時候,已經是第2次土地改革分田到戶了。我們4戶人家分的2頭牛。那個年代,翻田地絕對全靠水牛。2頭牛,一頭是頗腳的老公牛,一隻是小母牛,老的老,小的小,沒有辦法,只好拿老公牛去耕田,那年的冬至,也是很寒冷,老公牛勞累的在寒冷中死去了,第2年春天,就把小母牛拿去耕田了,小母牛根本拉不動,只好用鞭子打,那年,外公生病,我在中學讀書,假期是我用小母牛耕田,我也很拼命地打過小母牛,結果,當年冬天,小母牛也累死了,小母牛沒有生仔仔。這麼多年過去,小母牛,應該已經原諒了我吧?外公說,爸爸把賣2頭死牛肉的140多元錢,沒有及時給大家,大家意見很大。來年的春天,清明節前,外公就不在了。我那一年讀高一,家裡的一些事情,具體不很清楚,只是記得,中學那幾年的冬至,很是飢寒交迫的清貧。 金剛經:凡所有相,都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我相信外公一定見諸相非相,看見了東門丟了一口井,從西門扛過去了,外公也一定看見了如來吧。 歲月輪回,一晃外公外婆離開就是20多年。經常夢見他們。據說今年的冬至,故鄉比較寒冷,外公外婆,不冷吧? 淚濕枕巾夢亦殘,獨臥聽夜身覺寒。塵緣未了人已去,最是思念冬至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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