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致我们逝去的诗意——纪念张同吾先生 |
正文 | 2015年8月8日,今日立秋。 今天,上帝又收获了一枚人间的硕果,而尘世又失去了一块诗歌的青铜。 中国诗歌在当代最蓬勃的时期,要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那时诗文遍地,几乎每个青年都怀着“诗人之心”,然而当这些文学青年迅速成长之后,又纷纷出离诗歌,只留下少数诗人,依然创作、朗读。 想当年,为创建中国诗歌学会,在前无先例,手无分文的情况下,张同吾先生凭着对诗歌的热爱和执着,克服种种困难,冲破重重阻力,终于为诗歌界搭建起一座平台——中国诗歌学会,让诗人们有了一种家的归属感。 而今日,张同吾先生却与世长辞,这位一举一动都有着老派文人风范的诗人悄悄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样一位为中国诗歌事业鞠躬尽瘁的同吾先生,深受大家爱戴和敬重的同吾先生——千言万语说不尽的张同吾先生,走了。也带走了诗坛的又一份诗意。 近三十年来,诗歌在中国人的生活中迅速变淡,直至似有若无。诗歌从一种直抒胸臆的人类本能,变成了如科研一般的少数人的游戏。连高考作文的要求里都要加上一句:“文体不限,诗歌除外”。诗意与浪漫,灵性与自我,一样样地从我们体内抽走。 尽管我们今天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尽管我们今天所说的诗意跟古代也不尽相同,但每个时代都有它那个时代的诗意,如是敏锐的诗人,他应该在他所处的时代、在他身边能找到诗意。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孔夫子从“诗三百”找到了他的诗意——曰思无邪。屈平放逐,乃赋《离骚》,著《九歌》,《九章》,作《天问》,《招魂》,不过一忠字尔。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进入一首真正的诗犹如一次涅槃。当我们感到那种伟大而动人的精神时,我们知道,诗绝对是为了营造家园才降临人世的。但丁在《神曲》中描叙了地狱、炼狱、天堂三种不同境界的神游见闻和感受,他以浓厚的中世纪宗教色彩,营造了一个奇异梦幻的死后世界。 《离骚》的纵横神话、历史、现实、自我,和《神曲》的穿透地狱、净界、天堂,诗歌以一种灵性与真诚的力量,在字里行间无忧无虑的流淌。 诗歌有一个精神层次,有人称它为性灵,有人称它为至情。性是天性,人是合群的动物,而诗是人群中联络情感的一种工具。灵(繁体字写法为“靈”)的字义是巫师供奉礼器向上天祈祷,体现人与天交接的能量。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也许没有诗歌精神照彻的诗也是诗,就象大树下面总会生长小草。中国当代诗坛除伪诗外还有很多这种小草。我不想否定它们的生命力,但我知道,我们的时代更需要大树。 每个人出生时都是诗人,社会的洗礼让我们离诗越来越远。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对逝去诗人的怀念,更像是怀念我们已经逝去的诗意,是在向我们曾经浪漫的青春作别。也许只有诗人的去世,才能唤起我们内心残存的一丝诗意吧。 呜呼,尚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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