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读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
正文 | 宋·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公元1205年(宋开禧元年),一心想重建大宋盛世的宋丁宗赵扩开始筹谋与北方豪强金国一战,而以“翼戴之功”上位的韩侂胄已执掌军政大权,“开禧北伐”箭在弦上,作为主战派的代表人物,赋闲在家的辛弃疾被一纸调令招为镇江知府。 尽管辛弃疾是一个坚定的主战派,但他深知打仗不是儿戏,需要谋划的事情还有很多;他更清楚刚愎自用的韩侂胄难堪中流砥柱,无奈何他已然六十六岁,决策层的事情他更是沾不上边。忧心忡忡的辛弃疾只能寄望于回顾历史,以历史的教训来劝谏当权者“一路走好,别崴了脚!” 北固山上北固亭,北固亭里顾北国。喧嚣的历史就像浩荡的长江奔流不息,江山依旧,而当年的英雄却难觅踪影,连彰显英雄时代辉煌盛景的舞榭歌台也已在风雨中倾颓——孙仲谋(东吴太祖孙权)如此,寄奴(南朝宋武帝刘裕)也不过如此,遥望那斜阳映照下的小小街巷已长满了草树,还有谁知道武皇帝曾在此居住?在那金戈铁马的岁月里,他以卓绝的智慧定乱代兴、“气吞万里如虎”。可悲的是虎父犬子,轻率浮躁的刘义隆(南朝宋文帝,刘裕之子)竟幻想如霍去病那般“封狼居胥”的荣耀,结果惹来了拓跋焘(北魏太武帝)的铁骑踏碎了他的春秋大梦,也葬送了“元嘉之治”的繁华。四十三年过去了,当年扬州一带那烽火硝烟的战乱景象依然历历在目。往事怎堪回首?如今的佛狸祠(拓跋焘的行宫,“佛狸”是拓跋焘的小名)却香火日盛,乌鸦在啄食着祭品,祭祀的鼓声回荡在天际,曾经的南朝子民已把这个异族的皇帝当作神祇来供奉。 辛弃疾以敏锐的眼光洞察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沦陷之地的百姓正在被异族归化,乃至成为对异族群主顶礼膜拜的顺民。这种认识何其深刻,即便放到现实的今天也值得人们反思。时不我待,而辛弃疾只能无奈地等待,等待有人来问他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李敖曾把台湾比做大陆的睾丸,隔三差五被人拿捏在手中把玩,而大陆即便疼得龇牙咧嘴也只剩无奈。隔着一湾浅浅的海峡,一代代过去了,空间的距离依然咫尺,人却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殖民时代遗留下来的孽种正像瘟疫一样在悄无声息地扩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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