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青春,我们来不及道别(三) |
正文 | 起初,母亲是要与我同来的,结果被父亲拦下。父亲说,总有一天我要一个人面对生活。可我的内心还是期望能在家人的陪伴下到一座陌生的城市生活和学习的。长途车启动的那一刻,母亲用手背遮挡着脸哭泣,父亲将母亲搂在怀里,安慰一阵。车子缓缓的启动、转弯,我在车内挥手,母亲在车外挥手。当父母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从此要一个人独自面对孤独的生活。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竟如此酸楚。 只有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才会将孤独记忆的如此刻骨。 灯火与霓虹照亮这座陌生城市的夜空。透过车窗,行人、车流、鳞次栉比的楼宇中亮着的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比想念家乡的小镇。想念家乡小镇夜色里的恬静与温馨,想念母亲煮的晚餐,想念父亲严肃的脸庞偶尔露出的笑容,更是想念在夜色中一同嬉笑奔走的苏旭和同学们。 长途车停靠在卫星广场的公交站台不远处。 下车后的我四顾茫然。您好,请问……我对这座城市发出了第一声问候。路人热情的回复了我的询问,并一再重复我所要乘坐的公交车、车程及在何处下车。我道谢后,踏上了去往学校的公交巴士。 经过9站车程,步行5分钟后,拎着行李背包的我,终于见到了这座大学高高的门楼。门口有迎接新生的同学,一阵寒暄后带我走向校内。在新生接待处,我被安排到了301寝,送我的同学名字叫——苏宁。 这让我想起了苏旭。 苏宁介绍完自己后,便不再说话。我跟在他的身后绕过逸夫楼,走向寝室。上了3楼,他推开门,把我的行李放到靠窗的位置。 这间屋子干净整洁,另一侧靠窗的位置上铺有一套行李,下铺和靠门口的上下铺空空如也。 苏宁指了指另一侧的靠窗的上铺说:“这是我的位置,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互换。 我摇摇头说:“不必了。”而后我问,“为什么不住下铺。” 苏宁说:“上铺安静一些。你在高中的时候,没住过校寝?” 我摇摇头,“没有,因为家离学校很近。” 苏宁“哦”了一声,“难怪。知道吗?睡上铺不会因为别人爬上爬下搞得心烦意乱。” “那你爬上爬下……” “呵呵,我不会心烦意乱就好啦。” 我笑了笑,打开行李拿出褥单和薄毛毯。见我将褥单扑在下铺上,苏宁说:“哎!你真的打算睡下铺?”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进来一个带着眼镜,身体瘦弱的同学。 他开口道:“侬好,这里是301寝撒?” “上海人?”我接过行李问。 “是的,是的,我在上海生活了十几年,前几年和家人搬到东北来的。侬们北方的天气还是蛮凉爽的,只是到了冬季让人无法忍受哦。” “你叫什么?”苏宁问。 “我呀,我叫陈俊雄,叫我俊雄好了啦。交个朋友吧?”说完他伸出手。 我和他握了握手,苏宁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陈俊雄也打开了行李,将白色宽条纹的褥单扑到了苏宁的下铺。 “俊秀,喜欢下铺?”苏宁问。 “我叫陈俊雄!是俊雄,不是俊秀,侬知道不啦。”陈俊雄一再重复自己的名字。 “差不多啦,叫俊秀更好听一些。” “这样就是你的不对啦,随便改别人的名字是不道德的呀。再说呀,俊秀是很女性化的名字,我可是个男人,被叫出去可不得了的啊。”陈俊雄道。 苏宁“呵呵”笑了几声,“好,好,你喜欢下铺?” 陈俊雄望了望窗外说:“蛮喜欢的,这里能看到花坛,还有那个林荫小道,比较诗情的啦。侬知道吧,我在上海的学校和这里差不多的啦,也是临窗而望,和风杨柳、花团锦簇,美得不得了的哦。” 北方人和南方人从诸多方面来看,都有着较大的差异。就性格而言,北方人不论情感多么丰富比之南方人还是缺少了一份细腻,看起来更加粗犷。这一切和文化的沿袭有很大的关系。北方的金戈铁马、快意恩仇,南方的江南烟雨、扬州三月铸就了不同的生活习性和生存之道。大学这个熔炉,除了为祖国同化民族和地区差异之外,很好的将南北文化融合到了一处。尽管看来有些滑稽,但毕竟南北文化在这里激情的碰撞过。眼下,苏宁和陈俊雄正在由如同磁的两极相互抵触,经过一同生活的日日夜夜后,终将有一方翻转而相互依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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