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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红薯与白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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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我受命在本县党校学习一个星期,党校为了创收,将部分校区租给一私立初中,两食堂是相通的,前面大餐厅是学生吃饭的地方,党校师生员工在后面小餐厅就餐,每次吃饭都是让学生先用餐,所以我们学员每次进餐都要经过学生餐厅,墙面上的一则温馨提示,吸引了我的眼球,内容是“你抛洒的饭粒是父母流出的血汗”,驻足凝视,触景生情,童年吃红薯和在县城求学的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我生在一个偏辟的农村,姊妹四人我排行老大,是家中唯一的男孩,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六十年代农村大集体实行工分抢粮,一个男劳力一天挣十分,到年终小队决算其分值才五六毛钱,当时我们那里有句俗语,好汉怕三个端碗的,家里的粮油定量供应月月被“抢”,父母只好在自留地多种些红薯士豆来填补不足,当时叫瓜菜半年粮。我在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天天蒸红薯吃,由于妈妈既要出工又要做饭,红薯总没洗干净,父亲总是闷头连皮吃,我却用小手一点一点扒红薯皮,父亲抬头看到后,用手中的一双筷子猛然敲打我的头部,瞬间起了几个大血包,我哇地一下大哭,妈妈上前一把我搂在怀里,一边揉一边责怪父亲,说是云彩缝里的太阳继父老子的拳头太狠毒,父亲却说:“白米好吃田难种,五八九年饿得连土都吃,农村的孩子不心疼粮食是忘本,现在不教育他,将来害了他”。

一九八零年我考上县一中,开始带米带咸菜在校寄宿,一般半个月回家拿一次米和菜。为了延长保质期,当时小队分配人平每月只有四两食油,妈妈把全家吃一个月的油几乎全倒进我的咸菜罐子,奶奶、父母和三个妹妹在家天天吃无油菜。尽管这样,可是到了夏天,咸菜还是长了白毛。当时我们农村来的穷学生不在餐厅就餐,而是自己量米自己加水用自备的土钵在学校伙房蒸饭,捧着饭钵回寝室就着咸菜吃,有时开饭时自己蒸的饭被别的同学“领”走了,只能饿一顿,因为家里只能供给自产的米和菜,没给伙食费,有时一边看着没蒸熟的米饭,一边看着一条条小白蛆在罐里摇头晃脑的咸菜,尽管饥肠辘辘,但完全没有胃口难以下咽,挑一两口偷偷将剩饭剩菜倒掉,倒后像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似的,好像父亲的筷子又悬在头顶一样,一连几天处在自责之中。后来我参加工作了,个头不高,体重不足百斤,妈妈心疼地说是读书饿细了肠子。

一星期后我从党校结业,回到已在小镇盖了私房的家。将在党校的所见所闻与家人分享时,特别给正在本镇高中走读的女儿说了那则食堂提示,也讲了我小时候吃红薯挨打的故事,也谈到她们学校食堂前堆积如山的一桶桶剩饭剩菜,正当我进行家庭传统教育时,女儿突然反问我,你为什么只指责学生而不调查学校食堂的饭菜质量呢?我一时语塞,时代在进步,我们那个年代想吃饱,现在是追求吃好,珍惜粮食代代相传,现在怎么出现梗阻了呢?我陷入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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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4 9:4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