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那年,我九岁 |
正文 | 那年,我九岁。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还会有未来。 记得,还是麦收的这个季节。我正坐在破破烂烂的教室里,专心的看着已不知道名字的小人书。在教室的后窗户外面,母亲抱着小弟,叫我收拾东西回家。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是我看了小人书?还是没有好好的学习?我愣愣挎上母亲用碎布给我拼上做的大书包。我还记得,在书包里只有三本书:语文,数学,还有自然课本,再在加上比书似乎还要重的,用纸叠成的,方方正正的纸壳子。搬上已经用小刀刻的不成样子的小板凳。这小凳子是父亲自己做的,很结实。用手抚着用长长的木板,按上四条腿就成的长桌一角,悻悻的离开教室。班里的同学都看着我,有几个跟着我,一直到教室的后面。我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心情,就知道自己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远远的跟在母亲的后面。 回到家,母亲告诉我,我休学了。我不懂什么是休学,只知道我以后不用再上学了。九岁的我,很随意的就把碎布拼做的漂亮书包撂到墙角。是喜?是悲?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让我在这一年里,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拥有了一般童年不会拥有的阅历。虽然已经太遥远了, 但在脑海的天空里始终弥漫 父亲是一位民办教师,虽然他当时的工资,远远无法维持生计,但他还是把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花费在学校里。母亲操持整个家,还有两个被父亲称之为更不懂事的四岁大黑三,和不到一岁黑四。本来身体就不好的母亲,眼望着还有十多天就要收割,六亩多的小麦,实在无法承受,就把我叫回了家。 我这才隐约意识到,我辍学的真正的原因。 接下来的日子,九岁的我,抱着还不会走路的一岁不到小弟,后面跟着四岁的大弟。母亲在田里劳作,我就在田头忙着我的工作。 麦收开始了,当我还在梦里的时候,父亲,母亲,还有还未成年的哥哥,就要开始一天的忙碌了,一年的期望呢。 母亲把我唤醒,一再叮嘱我说,弟弟的衣服在床头,锅里有做好的饭菜,要好好照顾弟弟,不要磕着碰着,不要抱着弟弟到处跑,要照看好家,我迷迷糊糊地应承着。农活很劳累,父辈们,用磨的很亮的镰头,一把一把收割着希望,辛苦而快乐着。至今还记得,用土陶烧制的罐子和高粱大曲酒的瓶子,盛满开水,再带上头天晚上母亲蒸好的馒头,及为了收麦而特意买来的咸鱼,这咸鱼被母亲在鏊子上煎的黄黄的香香的,而现在再也吃不出那时的味道来了。这就是大半天的伙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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