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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国学、自卑与爱国
正文

国学是一门好学问吗?这话听起来没来由---身为国人,本不该有什么质疑。但是,凡事顶了个“国”字,除了国名、国歌、国旗等等这些一国本应有的东西之外,便总觉得有点不舒服。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中国人必修的学问,仿佛上世纪的中国人必背的“最高指示”一样。

但国学的本质是什么,又有几个人能说得明白呢!若说这门学问的根基是诸子百家,那它便是一门自相矛盾的怪学问:儒家和法家历来是冰炭不能同器,主兼爱的墨家和一毛不拔的扬子更是背道而驰,农家务实,道家虚妄,名家缥缈……算了!直说吧,国学就是一门“国将不国”的学问。

国学的兴起,如果静下来追本溯源的话,并非是民族自信心的外显,反而是一种卑怯的自我保护的心理。恕我孤陋寡闻,未尝听闻欧美有类似的学问---不过这倒也容易理解,欧风美雨造就了今天这个世界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秩序,它们的文化是张扬的、流行的,所以说是没有欧美的“国学”,其实到处是它们的“国学”。东方呢,只能削足适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那些学问里和西方相匹配的部分关联起来,硬生生地适应西方的体系。但又害怕自己的体系终而被后代忘掉,所以就造出了这么个“国学”。

所以,“国学热”当然包含了对重拾先贤的思想体系的渴望,但不可否认地夹杂了一个民族历经折辱之后的难以言说的自卑。从生物学上讲,这种自卑基因大概是基因突变的产物,经过了近代历史的自然选择,最终上升到了较高的频率。然而它终究是隐性的,平素深藏不露,但经过了“隔代遗传”,也有激烈地表达出来的时候。

近些年,有许多题目是诸如“中国人,你要自信”之类的讲演,内容多是从经济的方向告诉国人,当下的生活如何如何好,基础设施建设如何如何好,好过美国、好过世界上绝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演讲所用的数据大致是真实的罢---这里且不论数据和观点之间的论证关系是否成立,但中国人的自卑的根本如果说过去是因为金钱,那么现在就是因为文化。

西方的价值体系、思想体系被接纳,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的统治地位确立,这是国学兴起的背景,这是自卑的爱国者产生的土壤。我们手里有钞票了,也许对很大一部分人来说有了经济自信,但那终归是改革开放、市场经济上来的,是靠了西方的经济学理论,“他人之物再好,非我有”。所以说,代表着中国古代文化体系的国学是一门好学问,对此我们恐怕没有质疑的理由。但它的出现,确非一件可喜的事情。它是这个民族肩头上的一座沉重的大山,我们这些自卑的爱国主义者背着它,正不知道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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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4 9:3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