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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
作者：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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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只侯鸟，早已返回故乡。
翅膀上残存的露珠，在往返的途中
被吹干，依然潮湿的那部份，
是人近中年的汗水。
已经没有时间去回忆，
筑了一半的巢穴，
还在等着我们衔来新鲜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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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楝树在风中摆晃，不问晨昏，
不问日光与星光。
只是我们风华已不在，
那声面对大河的长啸，
已如缓缓坠落的赤鸟，
早已隐入了世俗的漩涡，
慢慢冷却，慢慢失去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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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个夜晚，我们孤独地
坐在房间，空荡荡的酒杯，
倒伏在手边。
时间将我们一步步拖入沼泽，
渐渐陷入一场没有尽头的浩劫。
我们只能一个人
匍匐在生活的斜坡上
轻声哭泣。
我们想要开口，
却找不到倾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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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们想放声呐喊，
将年轻时的那声长啸唤回来，
却用尽了身体里最后一点力量。
即使背负了全部的风雨，
也莫让深渊收纳了所有的激情。
我必须用翅膀，拨开厚积的云层，
让光芒再一次照耀，
因为那筑了一半的窝，
还在等着新鲜的泥土与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