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路 |
正文 | 窗外飘着无声的细雨。 我和父亲对着坐,桌上菜凉了,父亲拿起酒壶又满满的斟一杯。 我说:“你胃不好,少喝点。” 父亲说:“低度酒,没事。” 父亲干了这杯后目光久久的望着我不停的问: “你在T市怎样,累不累,老板怎样?” “老板人品不错,工作不累,每周还有休息时间。”我只好把信上写过多少回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父亲犹疑,为防他继续问下去,我转移话题。 我说:“这几年小镇有了变化。” 父亲赞同地说:“是呀!是呀!” 父亲就说起小镇新铺的路平坦宽阔,干净卫生;说路口,说岗亭;说自从路口的信号灯一闪一闪,就没发生过交通事故;说通车剪彩那天真热闹,亲眼见还头一回。父亲喋喋不休得给我介绍。我知道父亲最关心路,因为他的工作就是赶驴车拉货载客挣车脚钱。几十年风雨,在那曾颠簸,狭窄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如今跑起车来又快又稳当。父亲高兴,提起路来就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给父亲夹菜。父亲说我瘦了,我忙说休息不好。 父亲却开口又问:“今后怎么打算,还是去酒店打工?” 我低下头,停一会说:“先干一阵,以后再说吧。” 父亲点烟,沉沉的吐了一口,似乎自言自语:“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你不说,我也料得到。” 我抬起头默默地望着父亲,眼角潮湿的。 去T市的那天,依旧飘着无声的细雨。在如烟似雾的雨中话别,我和父亲都有种前程未卜的茫然。 以后父亲常在信中叮嘱我要好好的多学手艺,我也常常寄回编造的美化自己处境的信以告慰老人,劝父亲注意身体。忽一日父亲在来信中说小镇自从路修好后,机动车和“板的”与日剧增,驴车生意日益清淡,现在他很愁苦,身体也不好。于是我就回到小镇试着开起了餐馆,没料到生意红火,父亲就卖了驴车帮我。 第二年,小镇开发石油矿产,招商引资,经济日益繁荣,于是我重修门面更换牌匾,新开张的是“路路通酒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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