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三好生 |
| 正文 | 很沮丧很沮的味道，说起这个事头。 记忆中有几次，差点三好了，结果就差那么一点，没成。 那个时候，傻傻的，终于有个学年，有了三好生的成绩，于是，亲爱的老师便也报上去了，只等着那个三好生的奖状下来，最让人眼馋的是那个厚厚的带皮的本本，那应该是奖状里最后一句:以资鼓励，这个资应该就是那个本，按理说，在这个份上，这本是得定了的。 感觉也不错的，不说那天有多蓝，那个时候的天，永远是蓝色的，水永远是清的，我的感觉如鱼，在清洌洌的水中游着，在蓝蓝的天下游着，在白云的影子下游着。 可是，领奖的时候，二千人的台下，有十多个人，会戴着红领巾，上的台去，敬个礼，便乐乐地带了本下来，外带那张奖状的东东。 只是，我还是在台下，没有叫我的名，我在这个颁发奖状的蓝天里蒸发了。 咬了咬唇，看了看这胳臂下连着的那一双手，右手一翻，再一翻，心中有些些的懊悔，这手打人怎么就比脑子快呢？快的让大脑都惊愕地快呢。 老师的公子，一个长脸白面大头身小的家伙，因为有着当老师的老爸，便经常的手在同学的手上抹来抹去，象抹着泥地里的水渍，类似在寻找泥里的滑滑的感觉，同学也因为是老师的缘由，如泥一般的被摸了，也只能挣一下头，耸肩，偷偷地翻一下眼，可是那一天那一个下午那是第二节课的间隙，公子居然没长眼地抹了本人尊贵的头，当我惊醒过来的时候，一声很响的巴掌，叭一声，已经落在公子的脸上，结实的非常结实，全班七十多个同学，都象吃了生包玉面馍一样，嘴张的象鱼，眼睛也象鱼，只是不在蓝天下，不在清洌洌的水中，是在我的叭的一响惊诧里。 看着对面公子那双惊愕的象鱼一般的眼神，我的思想在突然的振荡中有了鳄鱼的味道。 惊异了好一阵，应该是一瞬间，超越大脑速度的手掌，终于归于了本人思想的领导下，思想在对方鳄鱼的光中闪现出老虎的光，一股愤怒便从全身聚集到这惹事的手，于是，便又一巴掌，叭又一声响，愤怒的思想便开始结晶，于是，思想便领导着革命工作。 直到眼前的鳄鱼的味，号啕了起来，感觉才真实地回归。 这次巴掌事件，有些轰动。 老师，公子的爹,瘦削的苍白的脸，在桌子前放大，放大到将我包裹的紧紧的，以至于感觉呼吸也有些压压的感觉了，就象有次游泳时埋在泥土呢，沉沉地闷。 老虎的味终于败给了瘦削的苍白！ 那天，那个蓝天下，那个清洌洌的河边，我静静地在我的那小河边呆坐，夕阳静静地送走了一根根水草，夜色下的河，白鳞鳞的发着明光，奖状里的那个本应该得到的本没有得到，只有空空的手与那个手感还有老师狠狠的眼光。 于是，一个月后颁奖的那一天，那个三好的奖状，因为品德不过关，校长说，德是最重要的！因为打了人，便也失了德，或者说无德，好好思念了一阵的本本最终离我远去了。 过了一年，又有了一个三好的美好，可又在有一天后，又成了想往中的物是。 这不能怪俺! 怪只能怪语文老师口吃，口吃就口吃吧，还居然耸着鼻子口吃，并且，还夸张地抑扬顿挫，太有形的感觉。 于是，便在一个下午的课前，我居然忘记了这节就是语文课，想想也是一生中比较抽风的一个下午。 于是，我站在了老师抑扬顿挫地口吃的讲台上，很精到，逼真地抑扬顿挫的口吃着，并且也少不了从很熟悉的大脑中把老师的经典动作一次次配合着口吃演示着，全班同学将整个教室吹拉弹唱地掀了起来，流泪，肚痛，象虾一样地卷曲。 少有的别样快乐，在校园间洋溢。 一对愤怒的到了红色的眼睛，揪着我的耳朵，揪出了七十多个摒息了的死寂，感觉了类似死亡的阴影， 扑在我的心间。 这次，老师居然很利索有力地：“你出来！” 很熟悉，太熟悉的老师的办公室里。 老师眼红，手乱乱地扑腾，打转，象牛一样在热天下的鼻息忽哧着给我一种前未有过的风险。 老师不再口吃，动作利索的象猫。 老师应该是饱吃过奶的，那力气，满满地充斥地双手间，冬天生火的劈柴便发了疯，如同武林高手一样，招招要命。 我可怜的象狂风中的枯叶，随着老师一股不可比喻的愤怒，窜上了桌，又窜下了桌。 最后，围着炉的烟筒，打着转，深深地感觉到命是如何在此刻逃窜的，感觉时间象牛肉拉面一样的长，没有尽头一般，终于，逃也逃累了，窜也窜够了，硬生生地站下了，虎着失漠然的看着老师，有种势死如归的劲头！ 似乎，老师也累了，也似乎我的漠然，喘着牛一样的气，终于停止了打击，结巴着，狠狠地来了一句:“你娃品质有问题，写检讨！” 于是，象判了死刑一样，宁愿被追着窜，也不愿写这个，因为写检讨，没有几个不被整死的! 多年后，那几经折磨的检讨依然会浮现在我的脑海:“我从思想上，很深的地方，是肮脏的，是不可饶恕的，象厕所的石头，臭，硬，脏，滑!同时，一直没有经过光的洗礼，便发霉了，就有了污辱人格的一幕，从污辱人格的恶行中，找了罪恶无比的快乐!" 这段写的很经典，似乎还风糜了一阵，在许多同学的检讨中出现。 于是，一窜很反悔的词，反悔地涕泪交加，终于通过了口吃老师的审查，他狠狠地挖了我一眼：“去，上黑板！”然后，那份用我很秀美的字，写到了教室后的黑板上。 后来，从心里真地反思到：让一个人愤怒的眼红,是不可取的,更不可取的是让自己的老师愤怒的红了眼. 三好，又归于烟云了。 好几年，老师不口吃了,可是那双眼,阴阴地,罩着我,使我心中打了一个一个的结巴。 万幸的是第二年上了初中，结束了恶梦一般结巴行程. 初中了,展开了双臂,深深的吸了口气,中学在我的小镇的原的头上,学校后是一片麦绿的原,风吹过来,吹过去,一阵阵清香,吹过来吹过去,世界是如此地轻盈,心头好想象乌鸦一样放声歌唱,那原上,野兔象我的心情一样在麦子间窜来窜去,野鸽子在麦间扑腾,呼唤着麦黄,成群的乌鸦到了雪天,追着兔子的尾巴哇哇地叫,似乎在戏笑着短尾巴的兔子为什么会短了尾巴! 我在歌唱,乌鸦在歌唱! 初二了,又一个令人苦恼的三好生阅历,这次是竟选. 我的第一名的成绩,与第二名隔的好远的,按理说这奖一定是我的口袋中的，可那与我竟争的主是班长，还听说那主的老爹是班主任的同窗，这就让人很苦恼的了。 那主撅着牙,那撅牙上边是一对左看阴阴地,右看阴阴的二只眼,令人总会想起:班长的干活! 苦恼了一阵,便把省吃的一元五角六分钱,与小人书摊主商量,借了三十本连环画,外加二十六本自已的,在竟选前的那个沉重的可怜的下午,抱到同学们面前,于是，在我的心思里，那是个自习的下午,男男女女的同学都快乐地扎在连环画中,一页一页地翻着我的竟选的心思. 第二天,七十六个同学,得了七十一票,也得到了一个传唤! 静静地站着,站在听说很聪明的人才有的宽到后脑勺的额班主任面前,班主任明净的象肉肉的额下,鼻子很直,直而高,象雕好了后粘上去的,下边缀着象水井口一样的小嘴巴,我的班主任老师,很直很爽地说了一句:你娃娃小小年纪,竟然搞阴谋诡计! 做了阴谋活动,搞了诡计的我,没能三好上,没有得票的对手也没能三好上,这真是一个损人不利已的事,我很心痛,很痛,痛了好一阵我那省生俭用的一元五角六分钱!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元五角六分. 不知是那位伟人说过,历史的车轮总会滚滚向前!父亲说过,挖地是退着挖的,不要看后面,只是看前面,总会挖到头的! 于是乎,到了高三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不再打架了,也不再学老师的口吃,只是盯着书本,于是也就挖到了地头! 那年,俺得了二个本,一个省级的,一个市级的. 真是命中有,终需有.只是少了那个以前那种渴望,许多事,明白了,就没那个青涩的激越了,就象娶媳妇,糊里糊涂,慌里慌张,就娶到了,有那么一个感觉,如果,真明白了,便鼻子长鼻子短,清楚的紧,便也就少了许多感觉,多了一丝计量,如同买菜一样,一斤二两,一块二毛,生生的没劲. 天依然在蓝,水依然在清,只是我,匆匆地走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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