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梦中的老水井 |
正文 | 梦中的老水井(原创) 刘虹艳 在我的记忆中总有一汪清泉,无论春夏秋冬,年复一年地流淌,滋养着全村人口。 那是村里的老水井,井水常年清冽,从井口溢出来的水潺潺流向井外的一个小水塘。在这个小水塘里,有我们小时候玩水挨打的回忆,有我们学着洗衣服的小小忙碌,还有冬天在里面捞冰块时冻红了的小手,最美的是十月初一戴着满头千里光黄花花来喝水照镜子的牛儿。 在我隐约记事的时候,水井外的井台是几块大石头铺成的,渐渐长大后,看到水井里长了好多青苔,从井檐到井底,都是用石块砌起来的,石块之间用石灰和砂子搅拌的那种泥浆粘连起来。井头上长了很多青草,那里也是小孩子们的禁区,家里的大人告诉我们走到井头上去,是对水井的大不敬。再加上每年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和村里的人们都会到水井旁边敬香,老水井在我们那群孩子的心里变得神圣不可侵犯。 听老年人们说过,这口井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在大集体之前,在毛主席时代,人们就见到有这口井了。井里总是水流不断,无论有多干旱的年代都是常年不干,村里的人们每家每户都有扁担和木水桶,靠着扁担和水桶从老井里把水一担一担挑回家,洗菜做饭。 我家离水井只有500米左右,但是我刚学挑水的时候,却没有完整地挑回一次水倒进我家的水缸。小学五年级时,有一次爸妈没在家,我带着弟弟准备做晚饭吃,圆圆的胖胖的砂缸里没有水了,我本来可以用提壶提水回来用,但我想到自己是小大人了,要学习挑水,把水缸多装些水,也帮助爸妈做点事。我用扁担两头的铁链钩子把木水桶挂上,但是手却够不着两边的铁链钩子,勉强抓着学着大人们的样子从家里出去,用水瓢把水一次又一次地舀进桶里,待到再挂上扁担钩子时,却怎么也挑不起来,把清冽的水倒了很可惜,但还是倒掉了一半,再挂上挑着走,走了几步还是不行,扁担硌得肩膀疼得受不了,又把水倒了一些。这一次终于可以挑得动了,快到家门时邻居夸我会挑水了,肩头的重担压得我头也干疼,我忍着疼回话。走进堂屋时,脚下的门槛一绊,我从门外摔进了堂屋,水洒了一地,害羞地爬起来急忙看看门外的邻居还在没有,还好没人看见,很遗憾水却一滴没有倒进水缸里。 其实,老井的水如同泉水,不添加甜酒和糖精也是回味甘甜的。井水夏天清凉,冬天洗衣虽然冷却不冰手。冬天的毛衣很难洗,特别是每年过年之前妈妈要把家里的床单等大衣物收拾来洗干净过年。妈妈总是在家里用热水加洗衣粉洗过了衣物,再带我把大衣物抬到水井旁边,把井边的石板用水冲洗干净,然后把衣服一件一件放在石板上,让我一瓢一瓢舀水从衣服上面冲洗,妈妈把袖子高高挽起,慢慢地揉搓厚厚的衣服,直到衣服里的洗衣粉泡泡全冲洗完了,妈妈才让我跟着一起拧衣服里的水,我常常是出不了多大力的,抓衣服都抓不稳,之后我们把衣服用大盆装着抬回家挂在火头上烘干。 为了保持清洁,每年农忙季节之后,有时是在农历十月初一那段时间,全村的家家户户会选出一个劳动力,把井水抽干,淘出淤泥,再让井底的泉水慢慢蓄满水井。后来有了水泥之后,水井外面磨得光滑的大青石不知道被抬到哪儿去了,或许也没有抬走吧,只是乡亲们给水井的井台铺上了水泥地面,水井也用水泥修葺了一番。 在自来水、小康水已经送到家家户户门口的今天,到水井挑水的人少了,家里有水缸的人家也不多了,但老水井还是静静地常年流淌着潺潺的清冽泉水,老井里长起了青苔和一两株小小的岩草,村里的乡亲们在炎热的夏天,还会光临老井。井外的小水塘里在农历十月初一时,耕牛还会在主人的打扮下,戴着满插着千里光的黄色鲜花的糯米粑粑,被主人牵着来这里喝水照镜子,村里的小孩子们也还会在这里玩水嬉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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