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灯塔 |
正文 | 风还是在刮,拂乱了笔笔的发型。坐在石头上,脚丫在空气中胡乱地晃着。远方似乎总有茫远的歌声,一丝一丝的拨着人的心弦。 地平线的远方,还是大海?摇了摇头。晕黄的光从灯塔上溢了出来,笔笔从石头上滑下来开始往回跑。 “啪——。”伴随着瓷器的撕裂在耳边炸开。 成功闪躲过一阵空袭,笔笔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不过一块碟片似乎比她更迅速绽放在了墙角,瞬间开裂。 笔笔闷哼一声,一瘸一瘸地跳上床。无奈地用纱布将小腿包扎好,光洁的皮肤上一条条蜿蜒丑陋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几丝沁的出血的痂痕突兀地咧着嘴笑。笔笔轻手细细抚摩。 “他妈想把这家变成什么样?” “过不去就离婚。” “离就离,怕谁?!” “………。” 伴随着外面的低吼与怒骂,笔笔感觉自己成了一块瓷,正在被大片大片剥离开。 “哐啷——。”门身似乎颤抖了一下。 比起外面的撼天动地,笔笔似乎更专注与床头的时尚杂志。无聊地用指间夹起来,她便开始游走。 有那扇门,一切的快乐与悲伤都被隔绝在外。 深夜。 拖着伤腿,笔笔站在沙滩上,背脊微微僵硬,隽永的姿态使她快成了雕塑,那样木然而苍老的站立。 她始终昂着头,望着那座古老的灯塔。眼里有化不开的执着。看着那晕黄的光一点点吞没她稚小的脸庞。 蹲下身,手指来回地划着圈,夜风呜咽地很厉害,将笔笔画好的翅膀再次掩埋,她还是一遍又一遍,慢慢地画着。她开始唱歌,唱着守夜者的歌。歌声很细碎,随着风飘了很远。 2。 当笔笔蹑脚穿过客厅时,一只鞋准确无误地掷在她脸上。 “你个小贱货,昨晚去哪疯了?”呆滞地望着她凌乱的发,有苍老的迹象,脸上的皱纹象挣扎的叫喊。笔笔好似一只鸵鸟,脑袋似乎断了线,一个劲往下垂。 “问你话!”突然增大的分贝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笔笔一个不小心跌在了地上。地面和伤口的摩擦让她揪心的疼。挤出的眼泪迅速蒸发。 狂风骤雨铺天盖地而来,只觉得脸上有钝重的疼和沉重的喘息。如同潜伏在暗夜里的兽,有吐不完的戾气。象夏季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笔笔觉得胸口沉闷。黯然缄默着。 ******** 笔笔脱掉鞋子,脚在海水里晃起波纹,赤凉赤凉,一圈圈围绕在周围。她捧起一掬水,映出她的淡淡的笑。小小的脸是一朵干枯的茉莉花朵。 笔笔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海水是咸的,尝起来像泪的味道。 那是谁在那里哭泣了很久吗,怎么留下了连夏日都烤灼不完的悲伤? 笔笔依稀记得第一次到这里哭泣,她将脸埋进海水里,尝到了更加苦涩的味道。从此她便不再哭泣。因为她突然懂得,灯塔比她更加苦涩。 一个人站立,一个人忍受。 她觉得那些泪水是灯塔留下的,为的是那亘古不变的等待。 于是,她也变成了灯塔,一直望着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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