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小时候,我和书的“笑话” |
正文 | 小时候,我嗜书如命,其疯狂程度简直可与葛朗台见钱眼开的本能反应相提并论,也因此闹了不少笑话,日后想起,在微笑之余,往往“肃然起敬”。 正如白娘子为了报恩嫁给许仙是有因果,我爱上书,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七岁那年,初次踏入校园的我,由于对周围一切极为生疏,加上性格调皮,学习成绩很差,还多次被老师点名批评。当时在自己幼小的心灵中,每天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进校园。 然而,到了三年级,我却突然性情大变,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其中变化,真是“天壤之别”。那时,我从一个学渣蜕变为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老师和同学们都对我赞不绝口。 对于这种逆袭,让人不禁想起了李宁的广告语“一切皆有可能”,而这最大功劳,应该感谢我的启蒙老师——黄红莺女士。 黄老师,是我们三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当时不过十八、九岁。她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身材高挑,举止娴雅,螓首蛾眉,明眸皓齿,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一颗细细的黑痣,犹如画龙点睛,更增添了一份俏媚。常穿连衣裙的她,犹如一朵含芭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说起话来温柔动听,与我们相处也很融洽,就像我们的大姐姐一样。 那时,黄老师仿佛发现了我对文字的“慧根”,对我关爱有加。她亲自辅导我阅读、写作,还常把自己订购的报纸、杂志或作文选集借给我。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在三年级下半期的某一天,她亲自辅导我写作文《家乡的石头》。当时,她让我坐在她身旁,一边用红笔耐心圈出我文章的语病,一边认真地教我如何修正并使用修辞手法。她时而微笑地看着我,在长长的睫毛下,那双专注的、迷人的眼睛,就像花儿一样,深深植入我的眼里,并在我心中绽放。后来,那篇作文居然获得了县作文比赛的一等奖。 在黄老师的指导和帮助下,我渐渐喜欢上书。回忆,有时候就是一种对从前自己的“出卖”,当时我还因此悄悄喜欢上这位婷婷玉立的大姐姐,常常幻想着如果自己也是相仿年纪,一定非她莫娶。 记得小学四年级的寒假,那时家家户户的孩子们都在尽情玩耍,而我足不出户,沉浸于书中世界自得其乐。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在当时对我来说,就如同大人归隐田园般的快乐。即使在除夕之夜,当所有孩子都欢呼雀跃地出来燃放烟花,或者兴高采烈地观看春节联欢晚会时,我依然无动于衷,就像和尚对荤菜毫无感觉一般。 那时的我,就开始读《千家诗》了,虽一知半解,却爱不释手。为了模仿古人,我每天练习押韵、做诗,写了厚厚的一大叠纸,至今还留存着。来日偶有翻看,虽觉得生涩稚气,却对其专注精神“肃然起敬”。 也因此,我对古人们非常崇拜,经常幻想自己能够穿越时空,一睹诗人们的风采。记得当时,我还刻意将自己打扮成古人模样,算是融入角色身临其境:头用布巾包裹着,顶上塞了厚厚的棉絮使之隆起,中间横插一根筷子,充当发髻;身上穿着妈妈的宽大围裙,高提至胸;双臂戴着长长的围套,垂至手下……一手握着书本,一手背在腰间,口轻念,头微摇,在屋里踱来踱去,陶醉不已。 在家里,我常这样打扮。起初把妹妹笑弯了腰,后来竟也习以为常了;而妈妈见我行为怪异又不肯出门,自然心急如焚,担心我出了什么事。为此,她还特意跑到庙里请神问卜,说是我中了邪,要我一同前去化解。而我自然清楚那是骗人的鬼话,便死活不从。 就像积蓄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一样,有一天,妈妈勃然大怒,对我又打又骂的。我绕着村落一路跑,她手持木棍一路追,引得左邻右舍都当成一场耍猴戏,纷纷跑来围观。 最后,在她的强拉硬拽下,我才很不情愿地出了门。当时妈妈还歇斯底里地流下了眼泪,这是她有史以来对我最为生气的一次,让我至今难忘。 我天天躲在屋里看书,性格变得越来越蔫了。偶有亲戚朋友来访时,更是变本加厉,噤若寒蝉。那年正月初三,我的几个姨母一同来我家拜年,我照常关在屋里看书,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更不敢出来跟她们打招呼。这与母亲口中只是害羞的我,其中的严重出入,着实让她们大为吃惊。 当时,三姨母走进了我沉浸书海的小天地。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对着她羞涩地笑了笑,她在上下打量了我和我的书桌后,指着我有点激动地说:“看你这样死读书,都孤僻成什么样了,人来了也不懂出来问声好!” 刚开始,我觉得三姨母话中带刺,还真有点厌恶她的,但长大后,随着阅历的增长,我渐渐明白了三姨母的口快心直,以及她当时对我的深深担扰。 还记得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周六,我习惯性地带着几本书到县城找在那边工作的父亲,到了县城后,我又习惯性地先去附近的一家新华书店看书。当时我在里面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手中还提着家里带来的装书的袋子。 当我看完书想要出门时,却被店里一个阿姨拦住了,只见她脸上带着一幅唯我是问的表情。 当时我有点害怕,不知出了什么事。她歪着头斜睨着我,没好声气地说:“小孩,把你的袋子拿来,让我检查一下!” “为……为……什么?”我有点吞吐地轻声回答。 “别问为什么!给我就是了!”她一幅自负的神情,像是侦察员破获敌方机密并成功抓捕了敌手,对我大声嚷道。 于此情形,胆怯的我就像是一个正在受审的犯人,而诸如“不知所措”、“哑口无言”之类的不由自主的表象,似在告诉对方自己干了所谓的坏事。 她抢过我的袋子,迅速地打开,在上下翻查完我的书后,厉声问道:“这些书都是从哪来的?” 我如同蚊子般小声地回答:“从家里……家里……带来的!” …… 到了午饭时间,爸爸慌张地跑到书店找我,见我正耷拉着头在接受审问。他客气地向那个阿姨解释了一番,并不停地说着“不好意思”。那个阿姨像是在确定了什么后,才勉强地放我们出去。 当时我实在太天真了,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才明白,原本那阿姨怀疑我偷了书。也难怪,我经常到此光看不买,书里还提着袋子,里面的营业员大都认得我的,难免让她们生疑了。 …… 这些小时候的“笑话”宛然在目,令我永生难忘。现在我依然爱书,也时常逛逛书店,看看报纸、杂志等,但早已不如小时候那般疯狂嗜书了,还常常为自己找着实在没有太多闲余时间的借口。 回忆起小时候那种对书的执着,微笑之余,不禁“肃然起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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