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无声的爱 |
正文 | 母校的爱 情深似海 多少学子 都在赞颂着 恩师的关怀 而今 我要说的 是另一群人的故事 像朴厚的泥土 他们默默托起了 满园的花木 似三伏的凉风 他们每每消解了 难耐的酷暑 尽管从未登过讲台 但无声的爱 却滋润着整个南开 时光荏苒 五十载倏忽而去 往事历历 仿佛就在昨天 操场、食堂 池畔、花丛 …… 无不映现 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一些称呼 或许显得不恭 但却是 忘年交的认同 即便直呼姓名 儿时的我们 也是在模仿父母 ——像对自家的弟兄 就让我再叫一次吧 补上一声问候 一个迟到的热拥: 花匠叶华挺 木匠蒙自标 电工徐安庭、龚上学 操场的老韩 食堂的老卓 收发室的“红鼻子” 后勤处的“李保长”〔1〕 守后门的彭大爷 烧锅炉的赵大叔 …… 啊 南开的校工 我们的伯伯叔叔 辛勤的劳作 呵护了童年的幸福 我们的成长 也像校园的花木 花 在记忆中盛开 情 在心中澎湃 花匠叶华庭的身影 又闪现在绚丽的花海: 蓝色的工装裤 黄色的大草帽 修剪着美丽的绿草坪 浇灌着奇妙的含羞草 他会对花儿说话 笑眯眯的可温柔啦 他喜欢我们 就像喜欢他的花 不过 谁要是偷偷摘花 他可就变脸了: 眼睛瞪得像大老虎 “还要告诉你爸爸” 后勤的“李保长” 也让我们既爱又怕: 操场上放电影 广播里找妈妈 哪儿都离不开他 就连我家的饭桌 他也常来检查: “二娃 桌上莫掉饭啰 小毛 碗头要吃干净噻 ——浪费的娃儿要抓起来!” 爸爸妈妈也向着他: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我们——能不当心吗 教学楼背后的木工房 则是最诱人的地方 ——刨花 木屑 锯木面 都可拿去过家家 拉大锯的蒙师傅 只不过刮刮我们的鼻子 威严地叫声 “小李!小郭!” 听惯了乳名的我们 倒美滋滋的啦 ——爸爸们也不过被称为 “老李”“老郭” 我们 嗨 ——走路都更神气了 于是便直呼其大名 “蒙自标” 还送他个外号 “啄木鸟” ——家里的地板 小院的栏杆 教室的桌椅 操场的马鞍 凡是木器的毛病 他嘣嘣一敲就搞定了 大操场的老韩 更是我们崇拜的偶像 看台下的储藏室 就像阿里巴巴的 山洞一样 老韩就像神灯中的 大力士 ——翻筋斗的厚棕垫 跨栏用的大架子 每天搬一百趟 都“不在话下” 举起最重的小胖娃 也“只当抛绣球啦” 南开的大操场 全重庆市都数着了 那些“A级棒”的跑道 全都是老韩的功劳 ——他的斜膀子 就是划跑道落下的 食堂的叔叔们 本事也特别高: 泡松松的大馒头 直接挑战大面包 辣乎乎的“冲菜” 能把眼泪都冲出来 那几年闹天灾〔2〕 牛皮菜、红苕藤 都做成了招牌菜 就连松针、小球藻 也磨成了香喷喷的糕 大厨老卓还特能逗乐: 俄语большой(大的) 他读成“八儿推蓑衣” овощи(蔬菜) 他读成“窝粑稀” 尽管缺肉少油 肚皮也难吃饱 但端起饭碗 你都会笑弯了腰 …… 时光荏苒 五十载倏忽而去 但岁月却带不走 那一个个熟悉的姓名 记忆的电光石火 总会划破雾霾的迷离 激起心底爱的涟漪 怀着深深的感念 我写下这些诗行 为了铭记那流金岁月 为了表达对劳动者的敬仰 虽然这些浅薄的诗句 不足以激起共鸣的声浪 但那首跨世纪的颂歌 一定能扣动你的心房 就让我摘录于此 ——献给敬爱的校工叔叔 也感谢你读完了他们的过往: 深深地凝望你的眼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 紧紧地握着你的手 这温暖依旧未改变 我们同风雨 我们同拥有 我们珍存同一样的爱 …… 注释: (1)操场的老韩、食堂的老卓:即南开的老校工韩金浦、卓炳山。 收发室的“红鼻子”、后勤处的“李保长”:即南开的老校工任金成、李沛然。这是父辈间的称呼及善意的戏谑,我们也就鹦鹉学舌了。 (2)那几年闹天灾:指三年自然灾害(1959年至1961年)时期 ——详见“搜狗百科”。 (3)五十年代中后期,全国普施俄语教育。学校的英语老师都改教俄语,大厨老卓也跟风逗趣。“窝粑稀”——四川方言,意即“拉一堆稀屎粑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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