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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还是成不了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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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5日,作为邝老曾经的学生,有幸受邀参加庆祝祁福光教授从教55周年学术座谈会暨《地理学与环境伦理学理论与实践》首发式,非常激动。

这次座谈会是由钦州学院和民进钦州市工委共同举办的。在会上,有幸见到了邝老所教授的遍布于社会各界的精英们,见到了恩师们。这是一次钦州学院举办的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学术座谈会,更是一次特殊的座谈会,因为今天也是邝老的八十大寿。

不管是教授们,老师们,还是校友们,大家都非常高兴。毕竟,从1992年邝老创办地理系至今,各届的学生代表欢聚一堂,是非常难得的,邝老从教55年来,可谓桃李满天下,为社会的建康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然而80高龄的邝老依然朴实如故,依然思维清晰,精神?烁,笔耕不断。

在议程进行到自由发言阶段,许多的学生代表做了发言。从发言中可以得知,邝老得意门生中,学历最高的一位是低我两届的师弟,博士生导师,现为某市的副市长。从一名专科毕业生,一路升级为博导,其中的那种奋斗上进的精神,一如邝老。校友中,从一名普通的专科生或本科生,通过努力奋斗,成为一名研究生、硕士生、博士生的不在少数。而来参加此次座谈会的校友,几乎都是各行各业中的精英。想想自己在毕业后的十来年中,徘徊不前,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成绩向恩师汇报,不觉汗流满面。为了再睹恩师的芳容,再聆听他的教诲,得到他的指点,我参加了座谈会。

来参加座谈会的同班同学有七位,我却不幸被推举为代表发言,百般推辞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即兴演讲向来不是我的强项,也最怕如此,同学们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本已汗流满面的了,还要加个心如鹿撞。

按规矩,先简要报了一下班别姓名,代表本班同学向邝老道了祝福。接着,我简单回顾了与邝老相交往的一点趣事。

“邝教授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是有次我在课间休息时用口琴吹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很高兴,再上课时,已经上成了一节音乐课。”

年轻的恩师们面面相觑,满脸好奇的笑容,他们大概没有想到邝老会如此率性可爱。邝教授咧着嘴乐呵呵地笑。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吹着他最喜欢的俄罗斯名曲,惹得他技痒痒的学生。那天他兴奋地回宿舍抱来了小提琴,即兴在课堂上演奏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来。他是俄罗斯地理学著作的翻译者,对俄罗斯的音乐,文学均有很高造诣。我的无意之举,让他发现了一个知音,我也是。音乐使我与他结缘,进一步交往之后才发现,原来彼此还有共同的文学爱好。当然,他是一位让人肃然起敬的教授,而我只是一名刚进大学校门的学子,但这并妨碍知识底蕴深厚著作等身的老教授与才疏学浅学子之间的情谊。

临近毕业参加英语等级考试,在地理系两百来号参考人

员中,我是唯一一个通过考核的人,邝老那天孩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在课堂上又是一番各种表扬,他应该不会忘记。不久,在入党审核会上,在诸多学生中,他力荐我入党,并作为我唯一的入党介绍人。能得到系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国内地理学界的泰斗的厚待,实在让人受宠若惊。偶尔的,邝老还邀请我去他家,听他拉小提琴,谈音乐,谈环境伦理学,谈文学写作的技法。他是如此的宅心仁厚,于我若父,如友。

从跨进大学校门的那天始,我就决意要升本,然后考研,选定一个学术方向钻研一辈子。可惜,那时的地理系,只有专科,这与我的理想差异很大,于是,便萌生转到其他能升本的系的念头。接侍新生的师兄师姐们说,很快咱系就能升本了。我信了,继续留下。

在中国人的意识里,地理学粗俗点讲是观天文看风水的,文雅点说是研究地球表面地貌的形态。所以一直以来,地理学在国人的眼中受尽白眼,常常在学科归类上于文科与理科中摇摆,在中学里被当作次科、偏门来对待,可有可无。曾有句话横行学子之间,叫“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若现在还有谁抱这样的观念并大声说出来,不被嘲笑脑门被夹了就是脑子进水了才怪。

地理学真是如此不堪吗?当美国的Gps全球横行,大把捞金的时候;当全世界的国家都急着商讨应该如何应对气候变化的时候;当全中国主要大城市面临如何治理大气、水、土地污染的难题的时候;当各种莫名其妙的病毒肆虐的时候;当各国政府面临各种社会管理难题的时候。谁会想到地理学?但最终,还是用到了地理学。事实上,地理学研究的并不仅仅是天文和地形地貌,它还研究整个地球的物质的和非物质的,自然的和非自然的。简单点讲,地理学是一门研究地球上一切要素之间如何和谐共存良性发展的跨学科学问,它包含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哲学、文学等一切人类文明学科。这是我学习了这个专业之后得出的最简单明了的结论。这门科学实在太复杂太高深太实用了,特别是社会管理者,更需要如此博大精深的知识和情怀。然而,地理学在中国,就如八国联军的枪炮一样,是受到鄙视的。

也许地理学太阳春白雪了,一般人不深入学习,确实难以理解。我想,如果地理学也能像汉语言文学那样,会认字基本能懂,那该多好。我有个很大胆的想法,将高大上的地理学知识和理论,通过优美的文字,写得下里巴人一些,让会认字的人也能读懂,读得下去。

邝福光教授带我走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我也渐渐断了转系学别科的念头,也像他一样,博览群书,充实自己。当别人拼了命地去泡妞的时候,我却可着劲儿地泡图书馆,噎得女朋友二话没说就开溜,心里的那个痛哟……好汉不提当年耻。还是邝老洒脱,嫌弃哥的身材?哥化悲痛为力量,啃书啃书啃书,家庭幸福,著作等身,受人尊敬,让你Y追悔莫及仰望不及。短暂的校园时光很快过去,带着不能升本读研的遗憾离开,也带着邝老在我身上烙下的印记走进江湖。

初出江湖,恰巧碰到国家高等教育改革,一刀切下,毕业即失业。地理学在全国各校中是受冷遇的,在贫穷落后的西部沿海地区更是被直接无视。一个没有专业地理老师的中学校,需要一名计算机老师,我凭着在校博览群书的优势,得以混进去当了名计算机老师。不久兼起了地理、音乐、化学、物理等学科,学地理的就是全能,没办法。我们国家的中学有一个很奇葩的现象,就是:地理课什么专业的人都能上,地理专业的人什么课都能上。

在中学里混了一年左右,因身上的那点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臭毛病,辞了职到钦州的一家电脑公司混饭吃。约两年,还是同样的毛病辞了职单干。因业务关系,不时地回母校。有次碰见邝老,谈到近况,他便开玩笑说,哟呵,成资本家了呢,成剥削阶级了。

“邝教授,我还是成不了资本家。”

当我随口而出这句话时,会场上一片笑声。估计大家被萌翻了,严肃的学术讨论会,有人来点笑料调剂调剂,脸上的肌肉能放松些,应该也不是件坏事情。

其实我很努力地想成为资本家,普升成剥削阶级,但天生不是那块料,怎么努力也白搭。究其原因,一是青山易改,本性难移。爱吃萝卜的兔子,再怎么努力也咽不下肥肉的;二是近朱者赤,近墨者墨。三年时间,邝老在我身上烙下的印记是无法清除了。

和邝老一样,我也爱好音乐,喜欢文学。念书没多久就加入了“绿色文化社”,顶戴了“文化社干事”的头衔。不过好像没干什么事,也没弄出一两块豆腐块来。倒是折腾了一幅所谓漫画,在校园的主干道上着实挂了几天。

都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几乎读遍图书馆的藏书的我,下课光明正大地看,上课拿了课本做掩护偷偷看,为此害得图书馆破费买了本子送我,以资奖励,却咬坏了笔杆也写不出一篇能称得上文章的文字来,看来,“尽信书,不如无书”。

在江湖上混的日子,总不时地冒出写点什么东西的念头,却什么东西也写不出来。看样子,这脑瓜子是当年读书给读坏了,死性不改。

折腾了几年,时光不停地来回打磨,脸上都磨出了许多沟沟坎坎,那个想用文学的笔调来写地理知识的想法,不倒翁似地打倒了又站起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理想吧。一个人有了理想,却强迫自己不去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且这个理想并不妨碍伤害任何人。

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几年的彷徨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在现实的夹缝中实现理想。

邝老年轻时历经磨难,很不容易考上大学,毕业后却被打入冷宫,在一普通中学教了十几年的政治课,才得以从事自己喜欢的专业,笔耕不断,收获不断。邝老的勤奋、专注、开朗、博学,已然在我的内心深处树立起一座丰碑,我也渴望如他一样,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收获属于自己的快乐,并给认识的人带来正能量。

如邝老年轻时一样,工作以求生存,却不忘初心。在新的工作环境中是很不容易的,幸运的是碰到了一位尚能里理解自己的朋友,并通过他,将自己的一些想法逐渐地变成现实。然而,这还是远远不够的,我只是迈开了第一步,这一步虽然来得迟了些,但总算还是迈出去了。

参加这次座谈会,我是做了一点准备的,带了部分近期写的东西,希望能得到邝老的指点,以便能更好地往下走。但我没想到会被同学们推举出来即兴演讲,惶恐中凌乱地讲了几句,不足以表达对恩师的关爱、教诲,也第一次将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些想法公布于众,给了自己只可前行的绝境。

发言结束前的那一句:“邝教授,我还是成不了资本家。”,让会场再次响起笑声,还有掌声。

座谈会结束之后,与会者每人获赠一本《地理学与环境伦理学理论与实践》。这是邝教授一生的学术研究成果,学生们如获至宝,自觉地排队请教授签名以做永久的留念和研读。

邝教授成不了资本家,生活淡薄的他,给不了学生们金钱上的帮助,但他的精神他的思想,给了学生们无穷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挑战面对困难,追求真理,这,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巨量财富。

2015.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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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5 14:4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