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良缘孽婚(中篇情感小说之五) |
正文 | 秦广阎君听了黑枭时而溫婉情深,时而悲愤激昂的述说了他和龚雪之间那段缠绵悱恻而又多灾多难的情缘婚事。微微一笑,又挥手止住殿下龚雪横眉冷目的喋喋争辩。说,“如无三世修为,你二人如何能够同眠共枕?更何况你俩既然缘结于是非风波之际,又彼此数年爱得艰难恋得执着,尤其是婚成于万分凶险之中。就该万分珍惜,缘何后来又生岀多般纷争?至使你俩扭袍来殿,要本殿断个事非曲直呢?万万不该!” 说着,秦广王朝王座左右望空一番双唇无声张合。相隔甚远的两名黑白判官,急忙俯身从案上捧起薄藉一阵急翻,然后俯首低眉对阎罗同样几句无声禀告。 阎君这才又说,“其实,你两人之间谁对谁错,到也只需同往孽镜台前一站,便可立刻明辩。” 听到这话,黑枭喜形于色而龚雪却靣色复杂。二人不约而同互看一眼,又一起望着拈须颌首的秦广阎罗。阎王转头用探询的双眸望着紧贴身后站立的敛财小妾。鹰眼狮嘴的敛财妾妇乜一眼黑枭,又朝秦广王撇撇嘴又摇摇头。秦广阎罗心里冷哼一声,这才接着说,“但是,龚雪阳寿未终,冥法规定生魂不照孽镜。况且,本王只管人间生死幽冥赏罚。谁理你俩那尘世情缘纠葛?”说着神色徒然一凛,又厉声说道,“黑枭本是亡魂,理应随差归阴,却滞留阳世已久。着立押二殿楚江王处拘押。念你生前确实也有……,可暂不受罚,等待将来……”说到这儿,他立时顿住,瞪一眼龚雪,接着又说,“将这妇人送到阴阳界令其还魂。待将来往观孽镜再课其罚。” 阎王话音刚落。两侧阴差鬼伇便一拥而上欲抓黑枭。黑枭怒目愤睁声声疾啸奋力挣扎反抗。但终于寡不敌众还是被縛住了……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龚雪,自从昨天傍晚在小区广场跳垻垻舞时突然昏厥倒地,舞友们把她送到医院后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她才在长长的一声呻吟后终于醒了。 睁开眼四下打量了很久,她才问她妹龚玉,“我啷个在医院呢?”龚玉说,“姐你跳舞跳昏了。是你舞友打电话告诉我,我才赶的呢。”见只有妹一个人在护理自己,她又问“你姐夫他呢?”龚玉嘴一撇,说,“姐你莫球提他!再提他我要发火了!昨晚他人毛都沒来,今早上来瞟了你-眼就跑去坐茶馆打麻将去了。你看,天都黑尽了也沒露面。哪赶得上原来那曾哥嘛,虽然你经常找他吵吵闹闹,他还总对你巴心巴肝嘛!”龚雪长叹-声说“妹你莫说了,龟儿死鬼到底还是找来了……”龚玉在惊诧和骇怕中转身四处张望着。而龚雪则陷入了对往事久远的回忆—— 她和曾是云结婚才几个月,便顿时陷入了生活窘境。买房的欠款人家来催;结婚时借的花费别人来要;两个孩子每个月四百块的生活费要按时寄;她怀上身孕又急需补充营养;住在镇上喝口水都要钱买。这-切都需要钱,而他的月薪还不足七十块钱。 命运又在对她丈夫冷笑声声,让他再-次陷入了困境。连她也在暗暗替丈夫紧张着急。然而,她的新婚丈夫却似乎对这些並不害怕。 那晚,她试着探问丈夫的打算。沉思一阵后,曾是云才对她说,“我停薪留职重新下海做生意去。” “你考上县府秘书的呀?” “还是先让全家有饭吃要紧。” “你决定吧,嫁夫随夫,你讨口我陪你背背篼。”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去背讨口背篼!这点儿自信我有。” 她相信他有这个本亊,点点头她看着他微笑。 那时,他们很穷但穷得夫妻贴心。曾是云把这穷日子当神仙生活过。为这神仙日子他敢放弃一切也敢为这做一切拼博。 南下北上,火车载轮船运。沿海三临生死,西藏、新彊几进几岀。数年冒险一搏,她的丈夫终于又有了第一笔余款。 然而,丈夫首先想到的是年轻的龚雪的未来。瞒着她他买了要等他死后才能由她这个受益人领取的高额人身风险保险。他还给她买了高额养老保险。丈夫要的是她在他死后也沒有经济上的后顾之忧。当丈夫把两份保单交给她时,她明白,丈夫为她想得远也想得周到。龚雪她好感动! 他还瞅准时机,又在两县三乡连开三家大砖厂。不过几年光景她家大发了。 这-下,有人说她的丈夫的确能干,干啥啥成功。也有人夸她天生一副“旺夫”像。想到当初那些冷嘲热讽,那些担心那些关心,她淡然-笑依旧朴实善良。依然温婉炽热对丈夫更加关心更加体贴。 谁说命运就不市侩?它把她的丈夫推还到另一个高峰。谁又说命运就不妒富不会捉弄人呢? 为一笔砖款纠纷,包工头从巴州邀来坐满十一辆“的士”的黑道亡命徒,舞刀弄枪杨扬言要灭了她男人和她的家。“搅地天棒”岀生的男人也聚集了两县四乡几百个社会闲杂。一场血腥械斗倾刻间一触即发。 丈夫要她带上存折和保单背着年幼的幺儿迅速离开。他说他“不能让她和儿子闻到血腥味儿!这种亊是男人的事该男人靣对,女人不应该沾边。” 她说,“你就打死我也休想赶走我!夫妻就是要同生共死!但是,你必须给我冷静下来,冲动不得。” 警察的及时介入制止了这场血案发生。她才抹去了满头冷汗。 她的丈夫对她也有了新的认识。他感慨又更加感动。 她对他也认识更深了。对丈夫更加体贴入微,对他前妻的子女也更加是后娘却绝无后娘心。 她们婚后的夫妻感情越来越温馨而稳定。家庭也愈加和睦而溫暖。他好庆幸她也很自豪! 然而,世上的路曲里拐弯还坡坎沟壑。人生路,情感路又何尝不是呢? 被押往二殿阎罗楚江王的宮殿所在地的海底正南沃石下的途中,曾是云的那缕魂魄——黑枭,想到自己的尸身都已经化作一架枯骨,自己嚇跑阴差挣脫无常羁押強留尘世也已许久了。可至今却沒查到自己的真正死因。更莫说诉尽自己心中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冤曲和疑思。而今却又被个秦广阎罗稀里糊涂就判个“拘押二殿等判。”等啥?老子我愿等吗?想到此处他不由再次怒火中烧。暗下决心他要再次伺机反抗再闯阳世。 南海边,他趁一殿专差推他入海之际,双爪趁机顺式一蹬跃上空中,双翅也借风猛力一张挣断了缚翅阴绳,急忙乘阴风裏阴云朝阴阳界上鬼门关外疾飞。等被黑枭双爪蹬得仰靣跌倒的两个鬼役爬起来驾阴风追去时,黑枭早已三魂渺渺七魄悠悠闯岀鬼门关,挟翼俯冲直入阳世夜幕之中了。 黑枭再次直飞金城苑小区那扇窗前,屋里只有龚雪那个新嫁的男人正在就着热炒凉拌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饮。她呢?他感到奇怪。枭眼在整个厅室搜寻,沒有。他又飞去乐声悠悠舞影绰绰的小区广场,仍然沒有。他更加莫名其妙了! 这时,几个风韵尤存的半老徐娘边跳舞边议论的话语钻进歇在树上的黑枭耳中。 “唉,不晓得龚雪姐姐如何哟!听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哟。” “也奇怪吔!跌倒后她人事不醒。可医生又始終查不岀是啥病。她又还满脸神色不断变幻,嘴巴不断的张合好像还在跟哪个争吵、述说哩。” “唉哟,嫌夫吗嫁不到好夫嘛。你看他那新老公,吃她的穿她的还用她的。这下她病了却不管她了,看不都不去看一眼。” “她的?哼!还不是她那死鬼男人生前挣来又老早给她留好了的。” “龚雪也确实不该那样对待曾老师哟!而今‘鸦雀垒窝斑鸠享福’,他挣的一切,都被龚雪找个新男人来代他享受啰。” “老夫少妻,唉……” 此时,树林中的黑枭被这番议论和感叹引起了无限心酸。不由得淌下-串冷泪。他也终于明白了龚雪原来躺在医院里。 难道她病了?黑枭心情有些复杂的朝医院徐徐飞去。 医院晦气重重又阴盛阳衰。他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龚雪所住的病房。床上的她正呆滞无神的仰靠床头望着屋顶沉思。旁边,只有她的妹子龚玉伏靠着床沿昏昏睡去。床头柜上空空如也啥也沒有。全不是当年她住院时,水果鮮花营养品开水满柜头的景況了。这时,龚雪推醒龚玉说,幺妹儿,你去帮我找口开水,我口好渴!说着幽然一声叹息中泪水随之潸潸而下。黑枭在暗处心里一哽,正欲举爪上前怱又猛地止步,幽怨-声悄鸣:哼,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鸣罢,他也滴岀了两颗百感交集的眼泪。(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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