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清晨的影 |
正文 | 清晨,微风荡漾。耳机里放着法国电影《天使爱美丽》里的钢琴插曲,背着自己缝的布包,带上一个笔记本,一支港笔,一本书,一支口红,一面小镜子,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人行道上尽是稀稀拉拉从树枝间挤出来的阳光,风吹过,那树叶的影子也就随着树叶而起舞,看着这些四处跳动的影子,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的那段日子。 那个远离中心城市的小山村,想起小时候的玩伴,我还记得他们的外号,一个比我大的哥哥外号叫“小洋芋”,一个比我小的妹妹大人都叫她“安琪儿”。记得小时候每次坐长途汽车回去,我嘴里唸叨的,都是那句“我要见到安琪儿咯”。可以依稀记得,当时说这句话的一个场景是小客车正好在拐弯,我看到拐弯不远处一个农家院里放养了几只鸡,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已经报废的轮胎。 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就像这些舞动着的影子,不知疲倦,又或者像那在树枝上终日歌唱的鸟儿一般,每天叽叽喳喳吵吵闹闹。偶尔,我们三五成群约着去一个记得是叫“小河沟”的地方捉蝌蚪,有一次我捉了很多蝌蚪,用大瓶的雪碧瓶子装得满满的,然后盖上了瓶盖,放在外婆家的阳台上。当我想起它们时,当我走到外婆家那个印象中总是充满鸟语花香的地方,那个被各种各样的花盆包裹着的地方打开瓶盖时,几乎要哭出来,它们被闷死了。 又或者和小伙伴们三三两两到其中一个人家里去看电视,看动画片,看飞天小女警,看黑猫警长;有时候到楼下小卖部买泡泡糖,一毛钱一个,表哥总是一直叮嘱我不要咽下去,话刚说完,我就吞下了泡泡糖,他就跟我说不要告诉大人,现在想来,大概要是我说了,他也会被大人责备没有照顾好我;或者去一个类似活动中心的地方,看老年人跳舞,小时候不知道那是什么舞,就是两个人两手搭肩,两手牵着,你退我进的一种舞,当然,我现在还是不知道这舞叫什么。也许叫华尔兹?谁知道呢? 每当遇到温暖明媚能看到树叶影子的天气,我就会想起在外婆家的那段日子,想起好多好多的事,不用刻意去记,这些事就好像烙印一样,印刻在心里的某个地方,自始而终都从未消失。 来到图书舘,看了一会儿书,觉得很冷,就到图书舘前面的草坪上晒太阳,成片的影子,成片的舞动。一切都很安静也很自然,看到一对小情侣坐在草坪上聊天,看到提着重重的书骑车来图书馆的同学,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鼓励她大概不到三岁的儿子自己走上那座桥的小坡,看到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看到一辆又一辆的车从图书馆前的马路上开过,看到风吹过树叶,扶过草,透过阳光,看到树叶在摇曳,影子在飞舞。 在图书馆外的草坪上走了一会而,便回到图书馆里,走回我的座位。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想起兰亭集序里的的那句“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想起第一次看这篇文章时的那个高中时期晚上的某个晚自习,想起把这句话不知道重复读写多少遍的我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前生无缘的女子今生终于与君相逢,就好像那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与香山居士的相见恨晚,就好像那句伯牙与子期的“忆昔去年春,江边曾会君”。 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的豪迈激昂;还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悠闲自在;又或者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孤傲高洁,就像那个在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独上高楼的江南游子。 时光荏苒,留不住时间,抓不住光阴,最后记忆可能也会变得模糊,到不如一杯淡茶,三杯两盏淡酒,一把竹椅,一个纸扇,一本旧书,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看风吹过树叶,扶过草,透过阳光。 岁月静好,宠辱不惊。 写于2017.10.22 清溪 (文系原创,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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