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诗》中风物自有情 |
正文 | 黄庭坚说 :“三日不读书,对镜觉面目可憎,向人亦语言无味”。那我这已多年不读书的呢?想来觍颜。于是在此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之时,遂翻书自娱。少年时慕名买过一本诗经,当年无心阅读,一则心性未定,二则文字深奥,遂弃之高阁,后散佚。最近在同事处又见一本诗经译本,阅读后兴味大增。通过百度深入了解了一下,又发现《诗经》居然和吾乡沧州(甚至南皮)渊源颇深,更觉亲切。诗三百篇,每天读一篇,如若坚持下来,一年刚刚可以读完。七月流火,夜读诗经,当算人生一快事也。 相传,《诗经》是公元前六世纪中叶由孔丘仲尼老先生亲自编纂成书的,初称《诗》。汉初武帝采纳董仲舒“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后,孔老夫子始得登坛封圣,《诗三百》子凭母贵,亦被尊之为经,始称《诗经》。孔子殁后子夏传诗,秦焚书后,汉有鲁人申培公,齐人辕固生和燕人韩婴传诗,合称三家诗。西汉时曾为三家设学官(博士)。三家诗先后亡佚。至于现在流传的诗经,则是毛公(大毛公:毛亨,小毛公:毛苌)所传的毛诗。由于毛诗传继儒门正宗,解经往往与先秦典籍相合,而且其训诂平实,准确、简明、便于传习,所以,独有毛诗流传下来。这也证明了官方教育有时也不是那么靠谱。值得一提的是,毛亨毛苌与我沧州渊源颇深,秦始皇焚书坑儒,诸家经典多遭焚,荀子的弟子毛亨来到河间国武垣县,也就是现在的河间市隐居下来。并在此重新整理《诗经诂训传》,后亲口传授给毛苌。毛苌亦在此设馆传诗,今河间有诗经村,君子馆村。君子馆据《嘉靖河间府志》记载为毛苌当初讲经的地方。可以说河间自古就是诗经文化的传授研究之邦,更是诗经文化的发祥地。 关于《诗经》的集结历代说法众多。主要的有以下三种:王官采诗说、公卿献诗说、孔子删诗说。现在通常认为《诗经》为各诸侯国协助周朝朝廷采集,之后由史官和乐师编纂整理而成。孔子也参与了这个整理的过程。对于这些观点我没什么考据的兴趣,只不过意外百度出《诗经》的主要采集者,被尊称为中华诗祖的居然是尹吉甫。 好吧,我不能不说,这是又一个在我学生时代留下深刻印记的一位古人。关于尹吉甫,现在一般认为尹吉甫葬于房陵青峰山(今湖北省房县青峰镇),但南皮确有其墓并有西周晚期青铜器“分伯吉父”盘出土。百度词条里也有此一说,尹吉甫墓位于南皮县城西北5公里黄家洼村西南处,俗称将军坟。清乾隆皇帝南巡路过南皮,曾命文官到坟前祭奠,并刻石立碑(现碑已毁)。当年我上高中时曾和小雉一起历尽周折去坟前“拜谒”过。在当时引为雅事。 《诗经》有四始六义之说。四始指的是《风》、《小雅》、《大雅》、《颂》四者的开始。出自太史公司马迁《史记 "孔子世家》:“《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 《毛诗序》中所提“四始”是指《风》、《小雅》、《大雅》、《颂》四者为王道兴衰之所由始。对于毛诗此说,多有为究微言大义而附会之言,姑且听之。 六义为风、雅、颂、赋、比、兴。其中风、雅、颂是诗经的体裁,也是其分类依据。赋、比、兴为诗经的表现形式,也就是语文上讲的修辞手法。 风、雅、颂:《诗经》现存三百零五篇,分为风、雅、颂三个部分。相传中国周代设有采诗之官,每年春天,摇着木铎深入民间收集民间歌谣,把能够反映人民欢乐疾苦的作品,整理后交给太师(负责音乐之官)谱曲,演唱给天子听,作为施政的参考。《诗经》既为采诗入乐,所以风、雅、颂应该是根据音乐风格形式的分类。风为民谣,《诗经》的十五国风大概就是十五个地方的民歌或当地流行音乐。雅为正声雅乐,即贵族享宴或诸侯朝会时的乐歌,大概相当于我朝的宣传党政大政方针的主旋律音乐。颂是宗庙用于祭祀的乐歌和舞歌,大致相当于我朝为毛太祖歌功颂德的红歌,间或有史诗意味。 赋、比、兴:赋为铺陈,是直接铺陈叙述。是最基本的表现手法。如“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即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比就是比喻,如:“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兴:为烘托、衬托之意,兼有了比喻、象征、烘衬等的手法,所以常常比兴连用,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借眼前景物以兴起下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赋比兴的应用构成中国古典诗歌的一种含蓄委婉的特殊韵味。对后世诗文的影响深远。 古时读诗有“兴观群怨”之说。语出《论语?阳货》:“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这是孔子对诗歌社会作用的高度概括,是对诗的美学作用和社会教育作用的深刻认识,开创了中国文学批评史的源头。同时“兴观群怨”对文艺的社会功能作了全面概括,即根据文艺的特点,指出了文艺具有美感作用,认识作用和教育作用。上学时考过几次,所以关于兴观群怨的诠释就不再絮述。 孔子自己《论语?为政第二》中评价《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是孔夫子评价《诗经》著名观点。关于这个“思无邪”的理解,历来众说纷纭,我百度了一下各家论断,我比较欣赏一下两个观点。 一是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思无邪,乃是要使人读诗人思无邪也。若以为作诗者三百篇,诗,善为可法,恶为可戒。故使人思无邪也。孔子所谓无邪就是指思想纯正而不歪邪,符合儒家的政治道德标准。孔子无论对诗人、诗的内容、还是读诗人,他的主张都是“正”而“不邪”。这倒符合中庸之道。 二是李泽厚在《论语今读》中的注文:“《诗经》三百首,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不虚假。”注释中又说:“盖言诗三百篇,无论孝子、忠臣、怨男、愁女,皆出于至情流溢,直写衷曲,毫无伪托虚徐之意。”所以“思无邪”就是真情流露、毫不作假的意思。这是对《诗经》的高度概括,是理解《诗经》的关键。关于这两种解释孰是孰非,不是我所感兴趣的,暂且存而不论。 文学是生活的反映,《诗经》三百篇,五百年的歌唱,以生动的艺术形式,旖美的文学意象,栩栩如生的描摹了先民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它诗中有画,情景并茂,囊括政治民生,自然历史,鸟兽草木,民风民俗。全面地展示了中国周代时期(西周、东周、东周春秋中期)的社会生活,真实地反映了中国奴隶社会从兴盛到衰败时期的历史面貌,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诗经》以其含蕴浪漫的语言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幅上古时期先民们壮丽的社会生活图景。“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毛诗序》)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作为我们源远流长诗歌的源头,灌溉哺育着后世无数的文人墨客,对后世文学产生了深刻而广泛的影响,然而在古代《诗经》传习者往往都注重阐述诗文中的“微言大义”,多有强附会之词,不甚可取,加之《诗经》成书年代去今甚远,其可赏析处往往在字、词之间的训诂考据。然而我又不敏,既不通训诂之学,又无考据之癖,闲来读诗,聊以自娱。为免贻笑大方,只读风月诗情,不求字词句读。诗中风物,自得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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