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阳台上那株玉树(散文) |
正文 | 这些年来,我苦于维持生计疲于奔命,就无暇侍弄那些梅兰竹菊芭蕉海棠月季山茶的名贵花卉草木,让居室四季花事不断清新高雅,但在五、六年前,妻不知从哪儿弄回一盆玉树,只有几匹嫩叶儿,碧绿碧绿的一团,一下子就把我给迷住了。从此,我与那株玉树便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愫。种了这小东西,阳台上就成为系人心情的所在。每每拖着疲惫的身心下班或出差归来,不觉得总要到那里站立一会儿,像是接受她的洗礼和抚慰,就有一种宠辱皆忘的感觉。 的确,玉树是美丽的。她既没有牡丹的雍贵,也没有郁金香的娇媚,更没有桂花兰花的幽香,只有无华的质朴和强大的生命力,还有真正的魅力和丰富多彩的内涵。她一年四季青翠欲滴,晶莹剔透,好像掐一下就要涌出汁液来。用“凝烟肌带绿,映日显丹姿”这句话来形容它是不过分也不夸张的。 因为,玉树的美是一种凝重的美,一种灵静无言的美。她没有因得了风的摇曳,就显得阿娜多姿;也没有因有了风的和鸣,就让人感到那份雅致与宁静。一年四季,那玉树撑着葱葱茏茏的绿伞,婷婷玉立在那里。 她不事招摇,因为它没有刻意的美丽,她只需要让自己的质朴清清白白,让自己的心境清清高高。你听,春风轻轻缓缓地好像在她的叶间吟唱;你看,碧水好像在她的叶脉里汩汩地流淌。虽然她没有一阵紧一阵缓一阵高一阵低的风声弹奏的松涛林韵摇曳人的心旌,但她强劲有力的枝、茎、叶始终显得凝重而坦然而又挺拔。 玉树是有灵性的。前不久,我们举家迁徙,好些家什都淘而汰之了,但是,我不惧百里之路遥和上车下车上楼下楼的累赘,将那盆高逾一米,重达百斤的玉树搬到了襄樊,还花十元钱请了三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哼哧、哼哧”地将它硬是抬上了七楼之巅。经过了这番折腾,那株玉树的叶倒格外绿了,翡翠般的碧绿,又格外厚了,沉甸甸的,摸到手上肉坨坨的,仿佛是丝绒扎成的。前一晚还只是蚕豆瓣儿大小的叶芽儿,早晨看时便已长得像两片小鸭的嘴儿。两匹叶相向而生,相对逗笑,从上往下、从外朝里看,一团团、一簇簇,层层叠叠地堆放出一个伞状的华盖来。这更加增添了我的情趣,但我的兴趣并不在于观赏。我知道,那嫩绿的叶儿看似静止的,实际却无时不在流淌,流淌着的、鲜活的生命。 玉树是有生命的。她在喧嚣的宁静里,在世俗的淡泊中,独守一片瘠土。虽然她最惧怕寒冻,但她却有顽强的生命力。只要你将其一匹叶、一支茎随便地往哪块湿润的泥土上一丢,她就会生根,就会发芽,就会蓬勃出一树绿的生命来。 春天,它柔柔如仙子,点染着万木泛绿,给人以温馨;夏日,在烦躁不安的酷暑又豪爽得让人心惊,给人带到心静自然凉的境界;秋天里它吟唱着深沉的歌,遮蔽了秋风秋雨满目萧瑟;她饱蘸激情让春天的门在隆冬里洞开,虽然已是寒风凛冽瑞雪茫茫,她仿佛毫不以深冬为意,不断地透出一片新绿,仍然让人置身于春意盎然的时节。她创造了一个有限的绿色空间,不!应该是一片无垠的绿洲。她不论是白昼,还是夜晚,都显得一片静寂清爽。只要你静静地谛听,静静地感受,心不由得从浮躁转为平静、由平静转为颤栗…… 由此而来,我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世间里万物每种活法都是生命的一种表现形式,不要在乎某些外在的东西,自己觉得活出了滋味就好——就像玉树那样有挺拔的信念和顽强的精神,永远保持玉树临风郁郁葱葱蓬勃向上的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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