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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初心
正文

人之初,性本善。即使是杀手,他们也有心,有情,他们也无法拒绝对于温暖的向往,他们也无法拒绝最初的心动,即使,最后注定了死亡……

——楔子

(一)秘密

“忍着点。”云溪低沉着声音,小心地拨开伤口,伤口很深,血已经成了暗红色,结成一块一块的。

灰暗的油灯下,青衣男子将头转向了一边,豆大的汗珠正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一颗一颗,溅落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因为疼痛,两道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不过,他始终没有喊一声疼。

伤口看着就瘆人,都可以看见骨头。云溪轻轻地将金疮药往伤口上倒,只见那个青衣男子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

“痛就喊出来。记得,下次你保护好自己,我不用你来救。”云溪阴沉着脸,声音中有着丝丝不悦。

“没良心的。”青衣男子转过头骂道,由于动作有些大,牵动了伤口,使得他不由得“嘶”叫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衣男子叫流觞,给他上药的叫云溪。两人都是孤儿,被杀手盟一起带回了总部。成长的残酷与血雨腥风是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所幸的是,他们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都说杀手无情、无心,可他们俩一起走过的路实在太多太多,他们也是人,人都有心,而杀手一旦动了心,入了情,会更真。

夜,黑夜笼罩着这个血雨腥风的江湖。疲惫,一种深深地疲惫席上了心头。两人肩并着肩,躺在一起,眼睛盯着屋顶的方向,这是他们放松的一种方式。

“云溪,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流觞,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俩人一起打破了这份沉静。

“嘿嘿!”他们相视一笑

“你先说!”

“你先说!”

“哈哈。”俩人再次笑出了声。

云溪没有回头,眼睛盯着屋顶道:“你先说,你是弟弟。”

“恩。”流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冰冷的脸上漾起一私柔情,他问道:“云,还记得我们月前去总坛接任务吗?”

“恩。”云溪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月前,他们两人一起去总坛接任务,也就是在今天的这次任务中,流觞受伤了。

流觞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柔情,与平时做杀手的他截然不同,“你知道吗?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流觞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兄弟,声音中有着一股甜蜜的味道。是的,他们就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云溪没有说话,流觞接着说:“她叫紫燕,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她是盟主的女儿,杀手盟朱雀坛的坛主,紫燕。”

云溪觉得心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绝美的脸上,忽然漾出一朵凄美的笑容,他喃喃自语着:“紫燕……”

“是啊!”流觞高兴地接过云溪的话语:“就是紫燕,从那天以后,我就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至少,可以和她一个高度,我要做玄武坛的坛主,那时候,我才有资格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出我的心事。”

流觞没有发现云溪黯淡的眸子,有着一种压抑的痛。

流觞高兴地说着自己的秘密,忽然,他看了看身边的云溪,问道:“对了,你的秘密是什么?”

“哦,我忘记了!”云溪的声音犹如梦呓一般,浅浅的,有些遥远。

月前,云溪与流觞两人一起去总坛接任务。阳春三月,桃红柳绿,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风景都只是路过,他们是没有心情来欣赏这些美丽的风景的。因为他们的双手粘满了太多的血腥,血腥味注定会污染了这些美好。他们不知道是否还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他们没有心,没有情,更加不能有爱。

但是,就是在这一天,他们都动了心。没有人可以拒绝美好,没有人可以拒绝心动,更没有人可以拒绝那颗最初萌动的心,哪怕,他们的名字叫做——杀手。

杀手的爱恋,只适合藏在心中。对于杀手来说,他们习惯了冷漠,习惯了孤独,无情似乎是他们的代名词,可是,他们同样是人,他们也渴望着阳光,也渴望着温暖。心,总是向往着美好的,谁无法去拒绝心动的瞬间。

每天,云溪与流觞除了练武就是接任务,这就是他们全部的生活,为了生存,他们别无选择。但自从那天以后,他们都渴望着属于自己心中的那缕阳光。

云溪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兄弟同时爱上一个女人。那天晚上,他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属于他的秘密,将永远埋在他的心中。他知道,如果是自己先说,流觞也一定会将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中的。

云溪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百花盛开的日子里,那串银铃般的笑声,如一阵清风掠过了他沉寂已久的心湖。不曾心动,不会知道魂牵梦萦的滋味,那一刻,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从此,梦里梦外心中多了一份牵挂与眷恋。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当他抬起头时,看见了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在秋千上欢笑着,那甜美的笑容,就这般刻入了他的脑海。心,就在那一刻沉沦,时光也仿若不再,他的眼中,只剩下秋千上那个嫣然浅笑的女子。

她是谁?她的笑容是那般的干净。是的,干净!让在刀光血影中活下来的他,心中一片柔软。她的笑就仿佛阳光一般照耀了他黑暗的心,这一刻,他动心了。

惊鸿,一眼万年。终于,当云溪与流觞完成任务归来时,在总坛的议事厅里,他意外的见到了她。原来,她是杀手盟朱雀坛坛主紫燕,也是盟主的女儿。传闻中的紫燕,轻功了得,一身暗器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云溪仔细地看着一身劲装的紫燕,此时,在她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那天甜美的笑容。她冰冷着脸,看不出一丝喜乐哀愁。云溪的心,在一瞬间,被刺痛了。他知道,此时的紫燕已经带上了杀手的面具,而那天阳光下笑靥如花的她,才是真实的她,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二)生死

杀手盟在江湖上来说一直都很神秘,不过,他们也遇到了自己的对手。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可他们这次惹上的对手,是东厂的主子。江湖人称“冷面阎王”。几次交手下来双方各有损失,谁也没有讨到便宜,但这对于杀手盟来说,无疑是惊心的,要知道,杀手盟纵横江湖数十载,几乎没有在谁的手上栽过这么大的跟头。于是,盟主对冷面阎王下了必杀令。

流觞与云溪是玄武坛的杀手,一大早,他们接到坛主命令,将对冷面阎王执行暗杀行动,参加行动的还有朱雀坛坛主紫燕。

行动定在三天以后,这将是一场生死的较量。

行动的前一天晚上,月悬高空,月光皎洁,大地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白沙。风清云淡,星星眨巴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世间的万物。

屋顶,两壶酒,一碟牛肉。云溪与流觞开始对饮起来。这是他们这些年来的习惯,每次做任务的头一天晚上,他们就会在屋顶上喝上一壶。

“云,要是这次能够活着回来,我就去跟紫燕说,我要告诉她,告诉她,我喜欢她。”流觞说着,举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喝得急了,酒一滴一滴溅落在瓦上,酒香弥漫开来。

“说什么呢?我们都会活着回来的。”云溪喝道。酒入愁肠,可今夜的酒是生死酒,他们彼此心中都十分清楚,每次的任务,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次生死的劫难。他们永远不知道前面是否有路,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前行。

“云,你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美?”流觞说。

“恩。”一个字,里面似乎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无奈。

天为被,地为席。两人就这般畅谈到了天亮。流觞将自己记忆中小时候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云溪,并且将自己自小戴在身上的护身符送给了云溪。听流觞说,他小时候也曾有个幸福的家,有着疼爱自己的父母,而护身符更是他父亲亲自给他戴上的,自小没有离开过他,后来仇家追杀,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而流觞被杀手盟的人带回了回来,从此开始了他的杀手生涯。

夜色,树影婆娑,风吹起树叶沙沙的作响,蛐蛐在草丛中吵闹不休。忽然,夜色中一群黑衣人打破了夜的喧闹。城郊,陆家大院,杀手盟的人悄悄地将屋子包围起来。

静,静,静……

当流觞、云溪他们按照计划来到陆家院子的时候,感觉到的是一种超乎寻常的静。蛐蛐掩去了声音,月亮也悄无声息地躲入了云层中,唯有风,时不时地掠过树林,掠过屋顶,掠过他们的发间。凭着杀手的直觉,他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忽然,一声巨响惊醒了城郊的宁静。烟花在夜空下绽放着美丽的色彩,照耀了半边的天空,好美,如同年轻的生命一般。

好美的烟花,可是没有人来得及去欣赏,这是一场夺命的烟花,随着烟花绽放的瞬间,本来平静的陆家大院里,忽然冒出了众多的锦衣卫。箭,如雨一般的射向了院子里的杀手。惨叫声四下迭起,血,染红了泥土。有的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倒下了,在他们眼睛最后的色彩里看到的,或许就是那绽放的烟花吧!生命,今夜谁在概叹,死亡之神悄然地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生命。

路,早已经没有了。路,早已经到了尽头,但他们怎能甘心,谁会愿意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杀手也是人,从哇哇落地的那一刻,他们的心也曾如一张白纸般纯净,是生活,是命运给了他们别样的人生。生存,只是为了生存,哪怕是用别人的生命来交换。

“云溪,你带着紫燕离开,我去引开他们。”流觞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冷静地对着云溪吩咐着。

“不,你带着她离开,我去引开他们。”云溪说着就准备将已经受伤的紫燕教给流觞。

“云,你武功好,照顾好紫燕,你还记得我们的秘密吧!记得就不要多说,带上紫燕冲出去。”流觞不允许云溪多说一句,话音未落,人已经跃出了藏身的地方。

云溪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森林,随着传来的还有敌人的吆喝声:“在那里,不要让他跑了……”

“流觞。”云溪强忍着没有叫出口,那是他的兄弟,虽然从进入杀手盟开始,他就让自己的心开始变得冷漠起来,没有情,没有爱,淡生死。可是,流觞却和他成为了生死兄弟,杀手之间可以交心的几乎没有,可他们是例外,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生死至少也有上百次了,可是,这次……

云溪的心,被撕裂一般,没有泪,只有血在流淌,在他的心中流淌着。咬着牙,扶起受伤的紫燕,向着森林的另一边掠去……

(三)无心

陆家城郊的刺杀,最终以杀手盟惨败而结束。后来,江湖上有人说,那一夜的血,染红了天际的月亮;也有人说,在很久很久以后,陆家老宅都有着无数的冤魂在游荡,还有人说……

云溪,活了下来。三年了,他始终无法忘记那天晚上的烟花,妖娆,带着血的颜色。他也无法忘记流觞在离开时说过的那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他更无法忘记当他来到城楼时,看见的是,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其中有一颗是他兄弟的头颅……

他更冷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紫燕也无从知道。三年了,云溪在杀手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到玄武坛坛主,没有人知道,他的手上究竟沾染了多少生命与鲜血。

杀手盟的人都知道,朱雀坛坛主紫燕,喜欢玄武坛坛主云溪。可是,云溪却从没有给过紫燕好的脸色。

紫燕喜欢上了云溪。她清晰地记得三年前,云溪为她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带着她闯过了重重的包围,但是,当一身是血的他回到总坛第一句话就是“救她”。

紫燕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动心,虽然,她一直渴望着拥有一份心动的感觉。可是,爹爹自小就告诉她,杀手是不可以有心的,哪怕她是个女子,既然走上这条路,就注定了没有心。虽然,她也曾经有过梦,一个平静的,没有刀光剑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梦,但是,她的出生早已经注定了她要走的路。直到,她遇见了他——云溪,她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对于平静的向往,只是……

三年来,云溪一直收集着所有关于“冷面阎罗”的消息,他们之间的交手,也各有胜负。明天,就在明天,云溪决定再次对“冷面阎罗”展开暗杀行动。

“云溪。为什么不同意我参加这次的行动?”玄武坛大厅外,紫燕大声地质问着,“我们朱雀坛不属于你们玄武坛,你阻止不了我的行动。”因为气急,紫燕说话的时候脸上绯红。风轻轻地撩拨起她美丽的秀发,清风拂过,如兰……

这些年,云溪几乎已经做到了心如止水,可唯独面对她的时候,心就不由得跳动了起来。他的梦里,时常有个穿着紫衣的姑娘对着他浅浅地笑,银铃般的笑声时常在他的耳畔徘徊。阳光、鲜花、秋千……

清香如兰,云溪的心不由得再次泛起了微微的涟漪。“你不许去,危险。”云溪移开自己的目光,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不敢看她那双愤怒的、忧郁的眼睛。他怕,怕自己忍不住会陷入那双美丽的眼睛中去。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夜晚,流觞说起那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时,眼底里泛起的柔情。“云,要是这次我能够活着回来,我就去跟紫燕说,我要告诉她,告诉她,我喜欢她。”流觞对着月亮,将梦永远地留在了那一天的夜里,也就在那一天,云溪将自己的那颗初心深深地埋葬起来。自此,无心、无情……

“危险!?”紫燕转向云溪,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笑容,“云溪,你是关心我的,是吗?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不许我去,是不是因为你怕我受伤,怕我会死。”

云溪没有说话,冷冷地转过身,向着坛内走去。

“云溪,不许走,你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微风轻拂,人影一晃,紫燕已经挡住了云溪的去路。

“没有为什么。”云溪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温度,他看着眼前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此时已经盈满了晶莹的泪珠,欲落未落,心在这一刻撕裂一般的痛着,他的眉微微地皱了一下,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再次绕过紫燕,离开……

“云溪,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回头,云溪听见了紫燕幽幽地哭泣声,原来,心依旧会痛。

“如果,你一定要问为什么,那么,我只能说,我是个杀手,我本就没有心。”

一句话,犹如铁锤一般重重地落在紫燕的心上。

杀手,无心。紫燕喃喃地自语着,杀手,真的就没有心吗?没有吗?

(四)随心

陆家老宅,云溪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回到这里。此时,他肩头的血,已经凝结成了暗红色。他终还是低估了“冷面阎罗”的实力。

他们躲进了陆家的老宅,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里,没有风,没有蛐蛐的叫声,有的只是如血的月色,还有血一般盛开的烟花。

透过门缝,云溪冷冷地注视着外面的一切。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三天了,对方并没有主动攻击他们。云溪心中十分清楚,对手是想从心里瓦解他们,没有吃的,喝的,让他们一点一点感受着死亡的靠近。

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云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屋子的方向而来。“是她!”没有来得及思考,身形一闪,云溪已经消失在了屋子里。

紫燕是悄悄跑出来的,他的父亲将她锁在院子里已经三天了。当她寻来的时候,东厂的人已经包围了陆家院子三天了,她顾不上危险,从外面就开始往里面闯。

冷面阎罗冷冷地看着拼命往里面闯的女人,手轻轻一挥,他的人已经停止了动作。这时,一个带着帽子的人走了过来,轻声询问着:“都督,您这是要……”

“她既然想进去,我们就让她进去。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可曾看到过?”冷面阎罗勾起一丝笑,冷冷地说着。

紫燕还没有呼喊出口,人已经被云溪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门,哐啷一声紧紧地关上了。

“谁叫你……”云溪的话还没有说完,紫燕香软的唇已经覆上了他的唇,疼,有血在唇齿间流窜。

云溪没有推开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若是时间可以就这般停留该有多好。若是,她不是杀手紫燕,他也不是杀手云溪,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每天的生生死死,有的只有那蓝的天,白的云,鸟语花香……

“云溪,云溪……”紫燕呢喃着。三天,三天来,她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她清楚的知道,这次刺杀的对手有多么的厉害。每次梦魇的深处,她都看见了血的颜色,这是做杀手这些年来,从来不曾有过的,她知道,她早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了,云溪说的对,杀手无心,可是……

“你不该来这里的。”云溪的眼中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的声音中流露着一种深深地担忧。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彼此的心头划过。紫燕踮起脚尖,轻柔地吻再次落在云溪的唇上,她已经什么也不管了,即使是死,她也只想和他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

谁也没有说话,紫燕轻轻地倚靠在云溪的怀里,他们都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外面又是一阵喧闹,打杀的声音再次响起。门从外面被推开……

“明叔,你怎么来了。”紫燕惊喜地看着来人。紫燕口中的明叔是她爹爹身边的高手,他几乎没有出手过,据说,只要他出手,没有不能完成的任务。

“跟我回去。”明叔说。

“不。”紫燕不由得向云溪靠得更近了,她绝美的脸上,刻满的决绝:“明叔,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我要和他在一起。”

“你必须跟我回去。”明叔嘴里说着,眼睛却看向了云溪。

紫燕没有想到云溪会忽然出手,只觉得身体一僵,人已经被点了穴道。

“云溪,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我不走。”紫燕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抹苦涩悲凉的笑意,绝望在她的眼神中扩散开来……

“好好活下去。”一声叹息轻轻地落下,心在这一刻仿佛正被一把尖锐的刀,一点一点割开,痛顺着血液蔓延开来……

“云溪,云溪……”紫燕绝望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泪,一颗一颗的灼伤了云溪的眼睛。

“明叔,带她走。”云溪不敢看那双绝望的眼睛,转过身,他的身上散发出一丝冰冷的气息,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让人无法靠近的杀手。

(五)诛心

看着明叔带着紫燕安全的离开了,云溪的心也松了一口气。此时,他的手下已经全部倒下了,路,似乎真的已经到了尽头。但是,作为一个杀手,只要没有走到生命的尽头,那么,他的任务就还没有失败。

他的浑身散发着阴狠的气息,倔强地站立着,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对手,此时他的胸口正汩汩地流着血,或许,这次他是真的,败了。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冷面阎罗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竟然微微地有些触动,要是,要是他的觞儿没有死,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你也很不错。”云溪擦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珠,吐出了几个字。

“哈哈,哈哈!”冷面阎罗的笑声响了起来,笑声传的很远很远,树上的知了听了,都不由得停止了嘶叫。

风,没有风,阳光显得那般的刺眼,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忽然,冷面阎罗的身形动了,但是云溪已经没有了任何闪躲的力气,脖子被人狠狠的掐住了,但是,他没有哼一声。他依旧在寻找,寻找着可以给对手致命一击的可能,但是,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空气一点一点的抽离,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明媚的午后,一个穿着紫衣的姑娘,在秋千上盈盈地对着他微笑着……

忽然,掐住脖子的那双手,松开了。

“你,你脖子上的护身符是从哪里得来的?”冷面阎罗的声音颤抖着,他的手一把抓下了云溪脖子上的护身符,这个冷血的男人,在这一刻眼中竟然有着点点的泪,就仿佛一个慈祥的父亲,是的,慈祥的父亲,他看着云溪的眼神中,有着父亲才有的眼神。

云溪笑了,原来,只要是人,都会有心的,强大如眼前的这个人。看着他颤抖地拿着护身符热泪盈眶的样子,云溪知道,冷面阎罗已经死了,因为他也有心,就如同自己一样。

“还给我。”云溪冷冷地说着。

“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从哪里来的?只要你告诉我,我便不杀你。”冷面阎罗激动地说着。

云溪冷眼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早已经没有了杀人时的狠劲儿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

“是的!”

“这是我父亲亲手给我的生日礼物,在我六岁的那年。”云溪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冷面阎罗的心上,他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正一点一点被抽离。

“我叫……”云溪顿了一下,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流觞的亲生父亲。

冷面阎罗颤抖地握着护身符,眼睛一闪不闪地盯着云溪。

“我叫,陆流觞。”云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忽然,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冷面阎罗的手,将胸口的剑一点一点刺了进去,血染红了双手,一滴一滴,没入泥土之中……

“不……”冷面阎罗的声音颤抖着,发出了一位父亲最后的呼喊声,只是……

一瞬间,冷面阎罗老了!他的手下都清楚的知道,江湖上再也不会有冷面阎罗这个人了,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

云溪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他仿佛听见了紫燕呢喃一般地声音在耳边回荡。闭上眼睛的刹那,他又看见了那个明媚的午后,有个紫色的女子,在对着他盈盈地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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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11:48: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