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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一、命运都已注定(连载)
正文

所有的正事都办完后,林守财大方的说道:“好了,没什么事了。大冬天的,我们大伙儿喝点小酒暖和暖和再说,今天中午就留这了。”十足的农家形象,朴实、真诚,但还是被村长客气的拒绝了,他终究没有挽留住他们。这便是遗憾了。

约摸晚饭过后光景,林稼祥带着钱独自一人来了。在院子里里,他看见娟儿瞅着他,似乎有些失望的眼神。林守财说道:“稼祥啊,那个外来人值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啊?我都听说了,为了让他恢复精神,你已经花费不少,而且过冬的酒也喝了,那今年你怎么上山啊?要不先提几斤我这现存的,权当送你了?往年买你东西,得了不少好处,我可不想今年两手空空过节啊。”林稼祥说道:“不用了林叔,到时再说吧。”林守财有些失望,继而说道:“好吧,我也不勉强,不过明年秋天一定要来帮我收粮啊,顺便带他一起来,我可等着你们呢。”“好,明年一定来。我先走了。”林稼祥转身离去,经过院子时,那双眼睛早已离开。林守财摇摇头,轻声道:“倔强孩子,和他爹一个样。”

在接下来稍长的一段时间里,林稼祥陪着巩璋请人修缮房子,免不了自己帮上几手。巩璋都不敢想,如果没有林稼祥的帮忙,他会怎样。最终,忙碌也已告罄,一间新房算是落成了。那晚,巩璋说:“稼祥,这几天可累坏你了。看你那走来走去的身影,时不时叮嘱几句,偶尔自己搀和几手,我就纳闷了,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啊。”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今天晚上,我买些酒菜,咱们兄弟好好醉他一回。”看他似在犹豫,巩璋说道:“怎么,你还想推辞啊?”林稼祥开口道:“怎么会?那好,今晚我就过了好好吃你一顿。”

当天晚上,林稼祥来的很早,身上背了很多木柴。进屋一看,灶台上摆着生鸡,鲜鱼,猪肉,还有各类的蔬菜,便责怪他的浪费了。事后觉得于事无补,也就释然了,放下木柴说:“知道你烧火的东西不足,特地背来一摞,够你用上几天的了。怎么样,会不会做饭,让我来?”笑着便要夺他手中的家什。巩璋却不干了,急道:“让开!你到屋里歇着去,厨房的事你不用管。”林稼祥依旧坚持,“谁说要帮你了?我是怕你糟蹋东西。”一听,巩璋放下手中的东西,笑道:“你要是准备替兄弟做一辈子饭,好吧,我不和你争。”说完,他欲离开灶台。谁知他刚转个身,被林稼祥一双大手拽了回来,说:“想的倒是挺美的啊。给我回来,我烧火,你做饭。”

就这样,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山村中,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和一个仅比他大一岁的青年,拥挤在一个厨房——并非他们该呆的地方——里,吵着,笑着,为着那今晚和日后丰富的一餐准备着。不知怎么,我却羡慕于暴风雨前这快乐的一晚,两个暂且抛下什么理想,什么未来的恐怖字眼的人,看见的,只是在火上、锅中翻滚的美食。笑声足以让他们忘却一切,包括那日后他们值得回忆的经历。也许他们知道,那是以后的事了,呵,也许,他们是对的。

席间,巩璋拿出几瓶酒,“也是在那店铺里买的,都是好东西啊。”他无不得意的说。只见林稼祥先是自满了一碗,抿了一小口尝尝,有些气愤的说道:“铺子的酒就是淡,没什么味。明年秋天我教你怎么酿好酒,只要几个月时间,不妨碍过冬的。”原来,他喝的酒都是自己酿的,那怪有那么强烈的口感。

席间,巩璋频频劝林稼祥满上,也敬了他不少,感谢他这些天的帮忙。酒虽然淡,可是毕竟喝了好多,他到底还是醉了。他有些口齿模糊不清,问道:“巩璋,那二百块钱,现在剩的不多了吧?修房子,请木匠,买桌椅家具什么的,不也得要钱吗?现在还剩下二十就不错了吧?”巩璋也醉了,惊奇他对于自己钱财把握的如此之准,就像他自家一般。有些迷糊,可也掩盖不住喜悦,问及剩余时,巩璋也不遮掩,说:“不瞒兄弟,零的不算,还剩下大洋二十五。”林稼祥一听,笑道:“呵呵,不错,过这个冬后还有剩余。可是以后花钱得省着点了,毕竟这里赚钱糊口的门路不多,而且拿的又少,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大手大脚啊。”巩璋听到这些话,心里不是个滋味,流浪了这么久,还没遇到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好,我知道了,兄弟听你的。来,喝!”又是碰着酒碗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后都有些困意。巩璋问道:“稼祥,这几天我看见断断续续有人进了山……”“那是打猎去了。往年我比他们去的还早,第一场雪刚落定我就上山了,等走到深山也需五六天,那时还会下几场雪,刚好适合打猎啊。”巩璋心里一惊,他明知道冬天是有所收获的季节,但穷而不困的他竟然为了一个近乎陌生的人而放弃了一次机会。不难想象对于储存不到钱的下层人民来说,若有一次“惯例”的遗失,将有怎样难过的明日?“说需要什么东西,我明天就去买。准备一下,咱们后天就上山,决不能输给他们。”林稼祥醉眼看了他一下,笑道:“我林稼祥从小到大还没怎么求过人,全是靠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就算今年不进山了,明年能有多困难,挺挺不也能过去吗?东西让你买,是不是看不起我啊?”巩璋吓了一跳,不曾想他竟会如此刚强。过了一会儿,他又迷迷糊糊地说道:“这次进山对你有好处,磨炼几次,明后年冬天你就可以学着自己捕猎了。当然,还是需要人陪着的,地儿不熟,迷路就麻烦了。明天我去找胖子叔,他历年走的都比较晚,有经验,我就是他带出来的。”

巩璋想了想,问道:“那胖子叔住在哪啊?明天我亲自找他。”此时林稼祥已经趴在桌子上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他家非常好认,全村唯一一家院子里有棵槐树的便是。”巩璋满意的笑了。又听见林稼祥说道:“那树还是我小时候种的呢,现在都快盖住整个院子了。胖子叔在我小的时候就嚷着要拔掉它,说你看谁家院子里种树啊,不吉利。都这么多年了,还在那长着呢。”伴着他笑声的慢慢消去,他睡着了。林稼祥被巩璋脱掉了外层的厚衣服,扶到床上睡去了。他也移动到床那头,吹熄油灯,睡去了。

本是平静的夜,却因第二日的精彩而让人怀念她的来过。

林稼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他努力回忆昨晚的事,也只能想起一部分来,但是当他看到修整完好的房子时,还是满意的笑了。刚要下床,便看见巩璋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林稼祥问道:“昨天晚上我是不是说要带你去胖叔那?走,现在就走,这么好的天,他也应该快出发了,再晚怕是来不及了。”他穿好衣服,匆忙洗把脸,没顾得擦,便扯着巩璋的衣服欲往外走。“他已经走了。”巩璋擦了擦汗,坐了下来。听他这么说,林稼祥下意识自责道:“都是喝酒误的,让我想想谁应该还没有走。”他暗自思忖着。看到巩璋满面的不怀好意,他立刻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一语道破道:“你怎么知道,你去过他家,见过他了?”巩璋没有遮掩,说:“我见过他了。可是他一点都不胖,你怎么叫他胖叔啊?”林稼祥不管这些,纳闷了,问道:“你有没有说对他说是我让你找的他?”“不用说,我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巩璋见他满面的惊疑,忍不住笑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他发现自己上当了,“呼”地坐了下来。

“好,好,我说。我找他是让他告诉我,进山打猎,需要准备些什么。他就告诉我要带着弓箭、刀什么的,可是这些我想你都有,就没记住。不过其他的我全买回来了。你快看看还少了些什么,一会再买回来。”巩璋带他到里屋一看,有一大包东西。林稼祥解开检查:几斤熟肉,几袋干粮,还有火石、油灯,再加上其他的零零碎碎,显得有些分量。倒是那几瓶酒很是引人注目。“买这么多酒干什么?”“你昨晚说店铺的酒水淡,我怕御不了寒,就多买了几瓶。”林稼祥默许着点了点头。“都差不多了,看来你的记性不错,胖叔只说一遍,你就买齐全了。”得到他的称赞,巩璋得意的笑了。“不过就买这么一点熟肉,不怎么够啊,最多两天。”巩璋说:“你这是在考我啊。人家胖叔说了,两天足够,以他林稼祥的技术,如果在两天里连野兔这些小东西都没有逮到,以后就别让他到处说是我教出来的……”似乎还有什么话,他没有说出来。林稼祥也猜出来了,师傅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林稼祥“气愤”了,将那一包肉丢在包里,道:“这些东西你全给我背着,再拿两件厚衣服,下午去我那!”不由分说,自顾回去了,任背后的巩璋怎样抱怨都不睬他。

简单的吃过午饭,林稼祥便开始准备工具。因为他平日里注重保养,所以那箭头、刀刃还是闪着清冷的光,令人不寒而栗。巩璋锁上房门,背着大包袱向他家走来。许久没有干体力活了,一路上他歇了两次,最后到林稼祥家中时,仍旧气喘吁吁的。“这个冬天就得让你好好锻炼一下,没有力气,明年谁找你帮工啊?喏,这是我御寒的衣服,也塞进去。”这下可苦了巩璋。无奈,只得咬咬牙,坚持着。

第二天清晨他们出发时,巩璋着实吓了一跳。林稼祥背着弓、箭囊,十支箭左右,腰上还挎着两把刀,一把比平时的小刀大一点,而另一把刀背约半寸厚,足有二十来斤的样子。并且手里还提着两只猎兽夹子,都在十斤以上。总的下来,他身上的重量比巩璋的还要大,除了惊疑他背负这么多东西如何追捕外,多少暗自下了力气,硬是坚持了一路。

途中,巩璋都安静地跟着林稼祥在山区行进着,也只有到休息时才问一些早已疑惑不解的问题。第一天他们完全是按着村人的脚印走的,即便夜晚休息时也是呆在他们用过的火坑边睡觉。那晚,在林稼祥的指点下,巩璋找到一些埋在雪下面却依旧干燥的木柴,当足够用一晚时才往回赶。生火烧热水,吃些干粮后便穿上厚衣服,无非是大型的动物皮毛,换个舒适的位置,林稼祥便闭上眼,开始休息了。开始巩璋却怎么也睡不着,多半是好奇心在作怪。

“稼祥?”他轻声试探问道。“嗯?”换来的是慵懒的回答。借着火光,他看见林稼祥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睛都没有睁开。有些不死心,“怎么,还没睡啊?”依旧是那种慢悠悠的声音,“差不多了,刚想睡着,就被你吵醒了。怎么,有事啊?”这是林稼祥才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下,可只是一小会,又给闭上了,和原来一样。“你每年都带这些东西上山吗?”这么重,巩璋怎么也不相信他背上后还能继续打猎。“不是。今年进山晚了,必须到更远的地方才能逮到东西。”又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又说道,“你也看到了,一路上全是村人的脚印,也许明天就能遇到村里人了,到时才能见些东西。不过可能都是些漏网的小不点,他们不屑捕的。”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一天下来,他只是向前走着,一点要去发现猎物影子的意思都没有。

又静了下来,开始巩璋还不甘心,说:“我那房子……”林稼祥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见他紧张的样子,任外人怎么看也觉得那肯定是他自家的房子一般。“不是,没有问题,你最初不是找朱当的吗,怎么最后直接去林守财家了?”林稼祥失望的睡去了,回答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是这样,朱员外今年去镇上他侄子家过年去了,不在村里,所以直接买的房。”他又补充道,“快睡吧,明天还要赶一天的路,如果跟不上又要耽误不少时间的。”余下的光景里,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巩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太累的缘故。他不知道,后来林稼祥却看了他一眼,笑了,心想:和我当年第一次进山一个样子,什么都好奇。

山中第一晚的美好便在困乏中失去了,要人怎地不惋惜与无奈?但是一想,如果能坚持下去,后面不知有多少的美妙在等待着,又怎么会可惜了呢?况且,对于那些越少有人涉过足的地方,不是愈发的让人好奇吗?

到了后半夜,巩璋迷迷糊糊听到一些窸窣的声音,打开睡眼林稼祥却不见了,只有厚衣服留在火堆旁!他立刻清醒了,站起身,四处张望着,哪里还有人的影子?他告诫自己先冷静下来,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寒冷的空气猛然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先是低下头寻找新的足迹,必是林稼祥留下来的。延伸脚步印,他追了过去,幸好雪夜还有些微亮,那火堆依旧闪着耀眼的光,即便找不到他人,自己也能回到原地等的。走了约几丈远,就看见有个人影向这边走来。他喊道:“是稼祥吗?”那人听见声响后加快速度向这边跑来,那回声在山谷中回荡确实是一件令人惊奇地事。如果没有其他的羁绊,他定会被这深深地雪夜和山里的回音所吸引了。近了,那人确是林稼祥,手里拎着个东西,插着箭,在滴着血呢。“别喊,快回去!”他并没有多说话,径直向篝火处走去,巩璋在背后紧跟而来。林稼祥说道:“下雪季节,不能在山里大声叫喊,惹怒了山神,会引起雪崩的。尤其是晚上、山谷里,回声特别大,更加危险了。”山里人不知道缘由,就说是山神发怒。他又说道,“你不是睡得好好的吗,怎么醒了?”巩璋缓过神来,回答道:“哦,我听见有声音,就惊醒了,睁开眼一看你不在,有些着急,便顺着脚印找你去了。”

此时林稼祥一边熟练的将那猎物剥皮、取油,再用刚才顺路从河里打来的水简单的清洗一遍,放在铁罐里,架在火堆上面,一边说道:“反应还挺快。这是野獾,体型较小,平时夜里出来,非常狡猾,不容易逮到。咱们运气好,这家伙定是闻到包里肉的味道了,不然以他们胆小的天性,怎么敢接近人?肯定是饿坏了,不过还是鼓鼓的。獾油可是个好东西,可以作药用,也可以生火,耐烧,而且烧过之后散发着香味,富人们过节都喜欢用。”说着往罐子里加几捧干净的雪,“这是咱们明天的早餐。睡吧,以后可不能乱跑,走丢了可不好找的。”就这样捱到了天亮。

清晨,与其说巩璋是自己醒来的,倒不如说是被那香味唤醒的。打开盖子往里一瞧,水把握的刚刚好,现在还剩下一点汤,肉也熟透了。林稼祥说:“怕你吃不惯纯粹的野味,我加了些盐沫、辣椒粉,还没喊你,倒是自己醒了。”美味是不必说的,单是那奇特的口感,便让他难以忘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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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31 15:42:36